说着,他亲了亲她的唇角,柔柔地笑道:“你肯定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江凌歌攥了攥手心,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底的情绪,她低低道:“是,殿下尽管放心。”
沧夜这才松开了手,眸色冷淡,面上笑容和煦,道:“那便好。收拾了吧!”
说罢,他便越过她离开了室内。
他才离去,江凌歌却好似失去了身体的重心,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瘫软在地,望着地上破碎的碗发呆。
半晌,她缓缓爬了起来,走进*边,见慕清染沉睡得无比安详,她坐在方才沧夜坐过的*边,探手摸了摸慕清染柔嫩如花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的眉眼。
如此的熟悉。
如此的美丽。
或许慕清染不知道,她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她总以为自己不如慕梦好看,其实慕清染的美岂在外表,她的自信和气质都是由内而发的,让曾经的她,见之忘俗,神而往之。
这样的女子,才是世间真正的倾城。
那时,她巴巴地与之相交,而今,却也是她要把她葬送。
在想起方才沧夜的动作,以及他后来落下的话语,江凌歌眼眶不禁凝起了泪,她的手指缓缓地落在慕清染的脖颈间。
只要她稍稍用力,这个美丽的女子就会死去吧!
反正沧夜的目的不过是以慕清染引洛北辰去昆仑,死活不论。而且,到时候慕清染还指不定会受罪!
这般想着,江凌歌的眸子越发的亮了,眼角的泪珠也似是承受不住,缓缓滑落。
但是,她的手指停在那处半晌,都不曾动,指骨苍白。
果然,还是不行的。
她收回手,似是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的举动,只捂住了脸,不敢再看*上的少女一眼,整个人趴伏在*侧,肩膀一抖一抖的,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窗外,阳光明媚。
窗内,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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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辰看着来来往往出城的人,以及检查的士兵,眸色暗冷。
那夜的人来不及出城,这两天肯定会有动作,若是三日内还是找不出来,那么他便只有再找线索了。
其实他也有些眉目,那般的迷.香他很熟悉,熟悉到了骨子里,所以他如今才会安排堵住城门排查。
他已安排了人在京都里挨家挨户地找寻,以追找西月蒙存将军为由,在城内大肆搜寻,而城门口也严肃戒备。
毕竟慕清染是女子,若是她被人掳走的消息泄露,难免就有失她的闺誉。
德文帝知道事情经过,只以为是西月之事牵扯到了慕清染,这才准许了洛北辰的行为。
公孙祁阳和凤锦此时也来尽绵薄之力,洛北辰倒也未曾拒绝,毕竟京都里他们比他熟悉多了,特别是公孙祁阳的路子比他更广。
随着他的沉思,就听得一旁的士兵喊着:“下车下车,要检查!”
就听得站在马车边的丫鬟细声细气地道:“这可是吏部尚书大人千金的车,你们也敢拦?我们小姐可是千金之躯,若是让你们这些粗人冲撞了,你们赔得起么?”
“少将军有令,但凡出入城门的车,都得检查。”那士兵有人撑腰,底气也足。
却听得车里的女子的声音,婉转如莺,“可是洛少将军?”说着,就见那女子撩起了车帘,眉眼精致,扶着丫鬟的手,要跳下车来。
“小姐,您这时候出来作甚,外头风凉,您可得小心身体啊!”那丫鬟忙道。“咱们还得赶时间去庙里呢!”
江凌歌摇头,笑道:“无碍。”却是径自走至洛北辰身边,那丫鬟忙跟在其后,江凌歌福了福身。
“见过洛少将军,今日如此繁忙,可是为了寻那西月国的蒙存将军?”
洛北辰对她有印象,慕清染跟她很是交好,故而他也乐意给她几分好脸色。
“嗯。”
“多日不曾见到清染了,只是我娘病了,我这才要去替她去南华寺祈福一番,还请您先跟她说一声,待得我回来之时,就去看望她。”江凌歌笑着道。
洛北辰只点点头,面容冷峻,也不见其他表情。
而那厢,士兵已经检查好了,让人过来请江凌歌回车上了。
江凌歌便跟洛北辰告了别,扶着丫鬟的手进了马车。
士兵们让开道路,让其安全通过,骏马笃笃的马蹄声敲击着青石地板,慢慢远去。
江凌歌望着越来越远的京都城门,心中缓缓松了口气,只停了车,让丫鬟上来,吩咐车夫道:“现在开始,立刻加速往渝州城去。还有,让一开始准备好的马车都纷纷往四个方向走。”
“是。”那车夫听令,先发了信号,这才匆匆地赶着马车而去。
江凌歌一早就让人准备了四辆,跟她一模一样的马车,就唯恐洛北辰察觉到什么,四散开来,也能拖延下时间。
她打开了马车后的隔板,把蜷缩在里面,昏迷不醒的慕清染给放了出来。
“只盼着能顺利无事。”江凌歌暗暗祈祷。
而那厢,公孙祁阳与凤锦已来至城门口,与洛北辰说话,就听得一旁的士兵低声谈论起方才江凌歌丫鬟的嚣张。
公孙祁阳一问,才得知详情,只不解地看向洛北辰,道:“明明昨日吏部尚书家的夫人还好好地,怎么今日就病了?”
洛北辰骤然想起,他方才看到江凌歌的马车就觉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