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染于*上翻滚几遭后,忍不住揉了揉额头,暗暗为自己的躁动叹息。
不过如此折腾了一番,她倒是有了些许的睡意,就在她就要沉沉睡去之时,门外响起了红线敲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她清脆的嗓音:
“慕小姐,殿下要见你!”
慕清染闻言,愣了愣,她按了按额角,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要见她?
都已然月上中天了吧!
想到此,慕清染低低回道:“红线姑娘,现在时间有些晚了,可否明日再去?”
她折腾了半晚上了,倒是头都开始有些疼了,而且这大半夜的去见一个男子,她实在是很排斥。
只听红线在门外冷冷笑道:“慕小姐,我负责把您送过去,若是您不配合,那我不保证不采用其他的保守手段了,恐怕就要得罪您了。”
虽然她话语算是客气,但其中的意味满是胁迫。
慕清染心中很是反感,可也想起她方才把她点穴带到房间的做派,顿时也只能又爬起来穿衣服,口中唤道:“那请稍等片刻,容我整理好衣物。”
她把衣裳穿好,那十根银针早已在中途换衣时被人拿走,那枚人参也不见了踪影,显然是被人收走了。
没了银针和药物在手,慕清染是极为不适应的,现在浑身干净得什么都没放,她蹙了蹙眉,转身打开了门。
“让你久等了,红线姑娘。”她还是秉持着一贯的礼貌,颔首说道。
红线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请随我来。”说罢,率先往前走。
慕清染忙跟了上去,行走间,她慢慢地轻声问道:“不知红线姑娘是否知晓,殿下如何责罚了凌歌?”
闻言,红线的眸子瞬间闪过一抹错综复杂的光芒,回眸轻蔑地看了眼慕清染,冷笑道:“这个,或许你主动去问江凌歌会更妥当,喏,她在那处。”说着,她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慕清染抬眼望去,果然见江凌歌正站在庭院正中那高大的柳树之下,柳条纷飞就间,细小的柳叶落在她的肩膀发梢,却也更衬托得她身量娇小。
“慕小姐可以尽管过去,我在此等候您半刻钟。”红线顿了顿,看了眼并不动弹的慕清染,补充道:“之后您若是想见江小姐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您有话还是快些去问吧!”
竟是前所未有的好态度。
慕清染疑惑地扫了一眼她,最终还是迈动步子往江凌歌处走去。
江凌歌昂起头望着那棵大柳树,夜风里,一根根细小的柳条正翻飞不断,有些拂过她的额角划过她的衣襟,她稍稍闭了闭眼,听得那细碎而来的脚步声。
“你来了。”
慕清染望着她犹如弱柳扶风般的背影,却极为挺直,她一直都倔强得很。
“嗯,他罚你了么?”
江凌歌指了指那随风而动的柳条,轻轻道:“我有时候很羡慕这些柳枝,随风起舞,自由自在!”
慕清染望了眼这让人呼吸忍不住变轻的美景,叶片在皎月下泛着淡淡的光芒,剔透而晶莹,“拘泥于一处,没有自我地随风而动,有时候又是何其的悲哀。”
江凌歌摇摇头,“或许被困一隅很被动,但有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我想,我其实是后悔的,但又不想后悔,哪怕是到了如今的地步,我却依旧执迷不悟……很可笑吧!”
“凌歌?”慕清染蹙眉。
“我很羡慕,清染,你前世恣意,今生也能得到一人一世相随爱护之心,”江凌歌苦笑,“对比你,我或许很可悲。其实,我骗了你,相比你的心软,我做得比你决绝。凭我如今的实力,解家早已就被除掉,只是我不想出嫁,这才以为解家未婚夫守孝为名,一直都不谈婚事。”
慕清染惊讶,转眸看向她,就见夜风吹起间,她耳间的痕迹,眼底满是诧异。
“你……”
“现在是我向红线求来的唯一一点时间,恐怕今后你我很难再见,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些事儿。”江凌歌低声道。“请你看在你我二人以往的交情上,再帮我一次吧!”
慕清染一怔:“什么?”
“我今生不知可否再回京都,或许会一辈子都呆在这昆仑也不可定,我想让你代我向我哥哥传一声平安。若是可以的话,我哥哥今后在官场上……”江凌歌却住了嘴,没有说让洛北辰帮忙的话语。
她们如今关系尴尬,慕清染是因她而落到昆仑的,影响她的名声,她又岂能再得寸进尺,让她洛北辰相助。
“这说的是什么话?好似你今生都不会回京都一般。”慕清染反射性地回道,但话音一落,她却蓦地愣住,只怔怔然地看着江凌歌,讷讷道:“你要做什么……”
江凌歌转而看向她,黑眸在夜色里,波光潋滟,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一瞬间美得让人神为夺之,她歪了歪头,轻轻道:“若是最后……你就当我是笑话也可。”
她走至慕清染面前,眯着眼儿笑起:“说起来,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不曾很亲近过你呢!清染,我现在觉得有些冷,你能让我抱抱你么?”
说着,也不给慕清染说话的机会,直接上前拥住了慕清染,把头挨在她的肩膀,鼻尖是慕清染熟悉的香气。
“过几日清染就要满十四岁了,或许回去后,就能跟洛少将军成亲了呢!”江凌歌轻笑着,眼底闪过一抹眷恋和妒忌,“真是温暖。清染无论何时,都让人觉得很亲近,哪怕表现得再冷淡,都会温暖无比。真好!”
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