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辰闻言,只牵住了她的手,拨弄着她白嫩纤长的手指,“看他蹦跶得太欢,总是让人觉得烦躁的。嗯,不提这事了,我们先去觐见圣上,此间事了,你便嫁我吧!”
话题转得太快,慕清染不由怔住了,她抬眼看向洛北辰,却见他眼底一丝玩笑的痕迹都无。
她讷讷道:“这,这么快……我们不都说了,等我,等我及笄的么?”而且,他还不曾恢复记忆呢……
“及笄,那得明年这时了,时间太长了,我等不及了。”洛北辰牵着她往前走,强势而不容拒绝地道:“走吧!”
虽然他这语气很是强迫,不知为何,慕清染却生不起厌烦来,甚至心中有着淡淡的欣喜。
她明白洛北辰的意思,她的祖母逝世,按理说,为官的父亲需丁忧三年,而直系亲属则是要禁婚嫁,守孝三年,除非是在三个月内办完婚事。
想着,慕清染眸色不由略略柔和了下来,“你肩膀上这么多雪,我给你拍掉,不然等会融了,就该冷了……”
大雪被寒风卷起,窸窸窣窣地洒落了一地,声音渐行渐远,倒是显得这个冬天没有那么寂寥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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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洛北辰带着她进了殿堂时,慕清染已经自发地跪在了慕风光后面,洛北辰也请了安站在了太子沧澜身后。
慕清染这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打量殿里的众人,果然如她所想,沧离带着慕莲以及沧非凡夫妇站在与太子沧澜对立的一面。
他见得慕清染进来,眼底划过一抹奇异的色彩,继续道:“父皇,所有的证据儿臣已经呈上,这两位乃是睦州侯府的嫡亲血脉。这位慕莲姑娘,乃是慕风光大人嫡亲的女儿,难道还会污蔑自己的父亲么?若不是儿臣救下这位慕莲姑娘,只怕如今也被慕风光大人暗害了吧!”
慕莲立即跪倒在地,磕了个头,期期艾艾地回望了慕风光一眼,见他眸底冰冷,心中打了个突,但想着沧离许诺的事儿,她又来了信心。
“启禀圣上,的确如三殿下所言。臣女一次不小心却偷听到了父亲居然妄图开采铁矿,还投入了大笔的银子,就为了助太子殿下登基。虽然知晓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但也知晓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特别是圣上还健在,太子殿下居然生出如此不轨之心。”
“臣女故而就想劝诫父亲,让父亲莫要误入歧途。结果父亲却恼羞成怒,命下人给臣女灌毒药,意图杀人灭口,臣女没想到父亲居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臣女好不容易挣脱,逃出了府邸,亏得三殿下正好经过,救下了臣女一命。结果,第二日臣女就得知,父亲为了怕我把他的事迹败露,就把臣女给除了族谱,逐出了宗里。”
“圣上英明神武,在圣上的治理下,整个沧月都是国泰民安的。臣女如何能让国之根基动荡,所以左思右想,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了三殿下!”
说完,慕莲就郑重其事的磕了个头,“还请圣上看在臣女举报的份上,能够从轻发落父亲。”
她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大义炳然,让人不得不为她而喝彩。
德文帝闻言,面色稍稍沉了沉,望了眼那垂首而立,不辨分毫的太子沧澜,淡淡道:“难得你父亲有你这般深明大义的女儿,只是,出宗女的行为难免都有所不当,朕如何只能信你一面之词不是因为记恨你父亲。”
慕莲呼吸一窒,她没想到,哪怕她解释过了,德文帝却居然还记着她的出宗女名声,她微微暗了暗眸子,“这些是不是臣女的是一面之词,圣上可以问问我的堂姐,她乃是明郡王府的二太太。”
不信她这个出宗女,但是慕清柔可是宗室的儿媳妇,圣上怎么也该看着他们皇室的面子上而信任几分吧!
慕清柔立刻也站了出来,跪倒在地,“臣妾拜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德文帝眼里掠过一抹光,“你就是沧非凡的新续弦?”
沧非凡垂首应下:“是的,圣上,此为贱内慕清柔,乃是睦州侯府三房的嫡女。”
“哦?你有何话说?”德文帝淡淡问道。
“回圣上的话,臣妾曾经的确收到了娘家向臣妾借贷银子的要求,只是臣妾那时刚失去孩子,悲痛欲绝,再加上府邸里开支拘谨,便拒绝了,没成想二伯居然对臣妾破口大骂,臣妾也因此心灰意冷了。”
“后来臣妾收到了十妹妹的消息,说是十妹妹被逐出了族里,十妹妹素来乖巧懂事,聪明伶俐,臣妾也不知缘由,暗暗为十妹妹难过。”
“直到这两日才知晓,原来二伯居然如此的不顾为臣之道,居然私自资助开采铁矿,妄图颠覆朝纲,为睦州侯府引来了滔天大祸!臣妾不想圣上陷入危机,毕竟国家大义当前,个人孝义只能往后了,这才有了今日之举!”说完,慕清柔盈盈一拜,面容满是大义灭亲的坚毅。
慕清染都不禁想为她们二人的话而鼓掌了,她们还真是不坑害死慕家人不如意啊,为了沧离如此卖力的演出。
待得慕莲和慕清柔陈情完后,沧离这才掀起长袍,跪倒在地,“父皇,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慕风光大人罪证确凿,意图勾结太子颠覆朝纲,这种不忠不义之人,还请父皇大人为其降罪!”
“三皇子你急什么?”洛北辰却在这时候插话,他似笑非笑地望了过来,“就单凭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