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当日下山的时候两人是一起的。这一次是二人第一次一起出门。这段时间里阿难也已经把京城里大街小巷都认识的差不多了,在人潮上来之前带着黑子翼抄近路度过人最多的天桥地界儿。一路上不忘记同黑子翼介绍.
“阿翼哥,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了,他们管这里叫天桥。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没看到这里有什么桥,这里的名字取的也挺好玩的。”阿难一边走着一面给他介绍。
黑子翼沉默的听着,没有任何言语,也未曾表示不耐。阿难清清脆脆的声音在这极好的清晨里,让他格外的满意。如果不是在走着,他也许就要闭着眼睛细细的聆听这声音了。
“这里每天都有很多好玩的。阿翼哥,我们回来的时候来瞧瞧吧?!”阿难看到路边正在摆摊子卖艺的人群,不由得追殷切的瞧着黑子翼,眼中之意昭然若揭。
她睁大眼睛希望自己点头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黑子翼手指微动,忍了忍没有伸手摸上去。最终淡淡的点了个头,算是应了下来。
看到他点头阿难开真好。”
受到表扬的黑子翼垂首望去,不解。
阿难灿笑,“和白大哥说的一样,只要开口说,阿翼哥都会答应呢。”阿难一不小心就把白棋给出卖了。
黑子翼面无表情的接受了赞扬,心里已经因为阿难这句话给白棋狠狠的记上了一笔。阿难在不自觉的时候让白棋遭了一回罪。很显然,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一路上几乎都是阿难在侃侃而谈,黑子翼只是时不时的应一声,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但却奇怪的融合,彼此之间并没有觉得别扭不舒服。
到牢里的路阿难已经很熟悉了,她熟门熟路的走到大牢门前,看守的人也已经认识了她。许是见这位姑娘心诚,加之这个看守心里也有一些恻隐之心。没说两句话阿难意思意思给了几个铜板就进去了。
当然这并不是只有这一道门需要收钱。俗话说,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这并不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毕竟包青天也是许久才出现那一个,不是吗?
进去了大门,自然还有第二道门。黑子翼面无表情的看着阿难同那人游说了很久,才从怀里拿出钱袋犹豫着给了牢门内的人一些。收到钱之后,那人垫了垫,满意的点点头开门让阿难进门。见黑子翼也要进来。他当下拦下阿难说道,“你是两个人?”
阿难点点头,“他是和我一起的。”
“两个人的话我就不能让你进去了。”那人说道,说话间眼睛瞧着阿难手里的钱袋子,意思很明显。
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钱袋,阿难为难的开口恳求道,“大哥,他只是和我一起的,应该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万一你们两个合伙要做什么的话,那不是一件大事吗?不行不行,你们两个只能进去一个。不然一个都别想进去。”守门的人低声说道。手势在阿难的面前摆弄了下,阿难如何不知他的意思?犹豫着还是讲钱袋子里的银子交给了他,自己留了一些。
收了钱的守门人乐呵呵的放了人,正在数钱数的欢快的人忽然觉得身上一股冷气传来,抬头看去却没发现任何人。不自觉的抖了抖,他将钱揣进怀里呢喃道,“奇怪,怎么忽然觉得这么冷呢?”
为了见叔叔,阿难可谓是过无关斩六将。这样的说法一点都不夸张。第二个之后还有第三个。钱是越来越多,人见的却是越来越难。终于在第三个门打开之后时隔两个多月阿难第一次在大牢里看到了自家叔叔。
大牢的深处一间窄小的牢房里,一个蜷曲的人躺在地上,阿难走过去,难以想象那个人便是自己的叔叔。鼻尖一酸眼眶渐渐的热起来了。 对着那道蜷缩的背影喊声唤了句,“叔叔!”
那道身影没有任何移动,放佛完全没有听到声音一般,阿难眼前都是模糊的,抖着的声音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黑子翼透过牢门看向小屋子里的人,他能感受到牢门后面那人的生命气息。但也察觉到这生命似乎很微弱了。侧脸看阿难难过的样子,他心思微动。
“叔叔……”阿难轻柔的唤道。与此同时黑子翼从手中打出一抹白光在那人身上。蜷缩的人缓缓动了动,阿难见状忙出声,“叔叔,叔叔,我是阿难啊!”
“阿……难?”极为艰涩又暗哑的声音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虽然声音极小,但阿难还是听到了。
“是是是,是阿难来看你了。叔叔。”阿难再也忍不住落了泪,在看到叔叔那张被头发遮盖住的脸隐隐约约之中露出的五官,阿难眼眶酸了起来。
徐舟全揉了揉眼睛,当真瞧见阿难,他老眼顿时湿润了起来,“阿难?”
“叔叔,你受苦了。”阿难没想到自己的叔叔如今会是这般,心中酸楚难忍。
徐舟全拉着阿难的手,亲昵的拍着她的手背,不住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难,你莫怪你婶婶。她那人就是那样。看到你没事叔叔也就放心了。”
“叔叔说什么。阿难不相信叔叔会做出那般事。”
徐舟全嘴角溢出满意的笑容,并没有直接回答阿难的这句话。视线落在了一旁静默不语的黑子翼身上,他见黑子翼器宇轩昂,并不如外界说的是个病弱的公子。而看他和阿难一起出现,便以为这人就是楚家少爷了。越看黑子翼是个不得多的人选,徐家叔叔满意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