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姨娘见朱子柔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大概也就只有朱子柔本人才能知道了。
等朱红把她了解的事情全部说完之后,她特别忐忑的看着苗苗,“主子可有想起什么?”
“很不幸,并没有。不过……李姨娘,死定了!”
犯我苗苗者,虽远必诛。
“主子真像换了个人……”
朱红蓦地飘来一句感叹,惊的她四肢僵硬,闷不吭声的坐在床上,她沉默,朱红也沉默。
就当彼此大眼瞪小眼,比赛谁先动的过程中,苗苗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一首歌,一首她从未听过却非常熟悉的歌谣。
模糊视线的眼泪,被她倔强的固定在眼窝内,苗苗不是个懦弱的人,不爱哭,不爱。可是她却总是在哭,控制不住,往往哀伤的情绪就像下雨的晴天,猝不及防。
每个人活着,必然会遭受不同程度的痛苦。熬过去的,被称之为坚强;熬不过去的,被称之为可怜。她就属于那种熬过去的人,不开心的都得放下,放不下的就忘记,在酒醉之后想起,就放肆的哭闹,睡醒之后只字不提。
“主子……”
快速擦掉呼之欲出的眼泪,苗苗双手捂住脸,掩饰自己忽然之间的小悲凉,只是浓浓的鼻音反倒显得更苦楚。
“……嗯,叫苗苗!”
放下手,又是那张笑的放肆的容颜。
苗苗就一直傻乎乎的笑着,笑着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笑着告诉自己朱红是个好姑娘,笑着告诉自己要保护好金玉,笑着睡着了。
大概是哭多了,苗苗第二天被鸡鸣吵醒时,眼睛超痛,头也痛,痛的太阳穴直跳。她知道朱红在门外候着,便大喊,“朱红!朱红!朱……”没喊完,就见一个可人儿跑进屋里。
喘着粗气,朱红紧张兮兮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指着自己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苗苗哀嚎,“怎么办怎么办?有没有冰?”顿了顿,又补充道:“可不可把那只每天一大早就叫的欢腾的公鸡给杀了?”
“……”
苗苗的思维跳跃太过欢脱,说的朱红一愣一愣的,眼睛——冰——杀鸡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答案是,没有。
因为她说话快,忘得也快,在朱红没有给予反应的三秒钟里,苗苗已经忘记要杀鸡的事情,就惦记着自己没脸见人了。
从刻着飞鸟的精致梳妆台的抽屉里,朱红拿出一个白色瓷瓶,轻轻倒出一些乳白色液体在手心,走到床边让苗苗闭上眼睛。
“会有些凉,但是擦了玉凝露之后就会好的。”
浓郁的薄荷清香窜进鼻腔,朱红温热的手指沾着带有些刺激性的玉凝露擦在她的眼皮周围,她顿时觉得舒服很多,也没有原先那么酸涩。
这真是好东西,应该值不少钱,苗苗想着,心里的小算盘打的piapia响,忍不住笑出了声。
“苗苗笑什么?”
“笑自己可能就要变成百万富翁了,以后你就跟着姐姐我吃香的,喝辣的就行。”
“……”
朱红的额角黑线直冒,不过她已经习惯苗苗神经兮兮的说话方式,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停顿。
上好药膏,她轻轻吹干,见苗苗眼皮上没了透亮的湿气才让她缓缓睁开眼,“怎么样?好点没?”
“好极了!为你点赞!”说着,苗苗就坏心眼的模仿起电视剧里流氓的动作,挑起朱红的下巴,柳眉微抬,“手巧人也美,可要从了大爷我?”
朱红哪儿见过这仗势,脸刷的就红起来,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扭捏的想要缩回被抓住的下巴,可是玩心大起的苗苗怎会允许?
她不仅没放过害羞中的朱红,更是大胆的凑上自己白皙的瓜子脸,嘟起嘴,眼见着就要亲了上去。
砰——
大门被人用力的推开,发出巨大的噪音,打断了苗苗的动作,趁着她分神之际,朱红快速退到一边。要不是她脸红的滴血,倒真的是一副主仆其乐融融的模样。
苗苗歪着头,望着背光的身影,柔弱无骨,空中还飘散着媚香,似乎是个女人。
“奴婢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夫人?主母?
原来朱子柔不仅仅是内奸,还是小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