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挂免战牌?”赵俊生听得一愣。
他以前看演义里倒是知道两军交锋有高挂免战牌一说,但真实的战场上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大规模战争乃是决定一国命运的生死大事,要耗费粮草、军械、物资无数,死伤多少将士?你说不打就不打?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赵俊生问崔浩:“崔公,你是有大学问的人,檀道济在营门外高挂免战牌,这是什么章程?自本王从军以来,还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高挂免战牌的。两军对垒,难道一方高挂免战牌,另一方就只能退兵不打了?”
崔浩笑着说:“大王,当然没有免战牌一事,不过免战是有的。就比如现在,刘宋军龟缩在营寨内不出来,我军的重型攻城器械又要明日才能运来,如果强行攻打他们重兵防守的营寨,我军必然会伤亡惨重,檀道济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搞出这么一个高挂免战牌的事情出来,我军也无可奈何,大王总不能不顾将士们的死活强行攻寨吧?”
赵俊生皱起了眉头,“檀道济这么做无非是拖延时日,想让他的兵将们养精蓄锐,等今日天黑之后,我军照样可以夜间袭扰,明日他的人还是精疲力尽,我军攻城器械也到了,难道他还能龟缩在营寨内部出来?”
崔浩说:“若臣所料不差,檀道济肯定是有了对付我军夜袭的办法了!”
赵俊生思索良久,说:“本王倒是想看看他有何办法对付我军的夜袭!传令,前队变后队,后队便前队,收兵回营!”
檀道济很快就得到了赵俊生收兵回营的消息,他听了斥候的报告之后松了一口气,问道:“还是没有探查到乾军的营地所在位置吗?”
斥候摇头说:“已经大致确定了,不过乾军的斥候太多了,而且他们的骑**湛厉害、备用战马就有两匹,我们一旦靠近被他们发现,很难逃脱,而且他们似乎部署的暗哨,我们已经失踪十几个人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檀道济一脸愁容的摆了摆手把斥候打发走了,这是薛彤走了进来,他问道:“昨日夜里到今日天明,我军一共损失了多少人?”
薛彤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算上被乾军射杀的哨兵、弓箭手,一共伤亡了一万零一百二十六人,死亡超过七千余人······”
檀道济听了这个结果,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猛的锤了一下,这个结果说明了什么?说明东大营所有人都没能幸免,非死即伤!整个东大营还活着的人基本上都受伤了。
这么大的伤亡,檀道济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有条不紊的下令部署防御设施。
乾军斥候很快发现了刘宋军的举动,派人向赵俊生报告。
“启禀大王,刘宋军正在他们的营地内外挖掘陷马坑,布置绊马索!”
赵俊生听完斥候报告后说道:“难道檀道济认为如此便可以对付我军夜袭?”
崔浩站出来拱手说:“大王,我军派去袭扰刘宋军的兵马数量不多,檀道济下令兵将们在营地内外挖掘陷马坑、绊马索又让我们的斥候们看见,足够让我们的兵将们心生怯意了!而且臣以为今日刘宋军将校们不会像昨日夜里那样慌乱,今日他们肯定会分批歇息,他们的兵力是我军两倍,可以让其中一半人休息,另一半人跟我们耗着,他们甚至只用四分之一的兵力就能把营地守得滴水不漏,毕竟那寨墙和栅栏也不是纸糊的,我们要杀进去需要一些时间,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调兵遣将!”
这时门外小校走进来禀报:“大王,刘宋军派来使者!”
“哦?”赵俊生闻言一愣,与东方辰、崔浩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抬手吩咐:“去把人领进来!”
不一会儿工夫,一个刘宋军随军官员就走了进来向赵俊生见礼:“下官奉我家大帅之命前来向大王下战书,我家大帅约大王明日巳时决战,到时双方摆开阵势一决高下!”
旁边的亲兵接过战书转身上前递给赵俊生,赵俊生接过战书看了看,递给东方辰,对使者说:“你回去告诉檀道济,明日战场上见!”
“下官一定把话带到,下官告退!”
刘宋军的使者走后,赵俊生问幕僚们:“诸位觉得檀道济的话可信吗?”
崔浩说:“大王,臣以为檀道济既然下了战书,应该会守信!”
赵俊生道:“你就这么肯定?难保这不会是他麻痹本王之计啊!两军交战,事关重大,无所不用其极并不稀奇吧?”
东方辰这时说:“大王的疑虑也不是没有道理,臣以为檀道济若想使诈,无非有两种情况:第一,他想派兵来偷袭我军,以这战术麻痹大王,使得大王今夜放松警惕!第二,他想撤回东阳城,以此战术迷惑大王,今夜就是他撤回东阳城的最好时机!不管是哪一种,我军都可以事先防备,提高警惕,让他寻不到机会!”
旁边常昆问道:“檀道济那老家伙会不会想要派人去偷袭临淄城?要知道我军辎重几乎都在临淄,夫人和公子也在······”
赵俊生否定了这种可能性,“临淄城守军虽不多,但距离这里太近了,就算他们去偷袭临淄城,我军骑兵若不惜马力,一个时辰就可以抵达。再说还有木兰在,防备不会太松懈的,刘宋军想要得手不是那么容易。另外,刘宋军将士普遍患有夜盲症,夜里他们都看不见,如何去偷袭?传令下午,让各军各部都提高警惕,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