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拼命催发内息,嚎叫着全力狂奔,速度越来越快,身后逐渐拖出一道残影,终于险之又险的从两面夹击的重骑中间一闪而过。
两侧夹击的重骑就像两股排山倒海的洪流一样迎头相撞,在王墨身后爆发出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骑兵绝望的惨叫,战马惊恐的悲鸣,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无数恶鬼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死亡盛宴。
王墨冲进正面已经止势的重骑之中,在漫天尘土中极力分辨着每一个危险和可供利用的空间,闪转腾挪间便深深切入队伍深处。
王墨一边快速游走,一边不停地左右砍杀,遭受砍伤的战马惊恐的乱窜乱撞,遭受重创的骑兵大声惨呼,刚刚稳住的骑兵队伍再次乱作一团,恐慌再次蔓延开来。
王墨在难以计数的战马夹缝和骑兵胡乱挥舞的利刃间左冲右突,屡屡险象环生,不可避免的多次受到冲撞和打击,好在他有神甲护体,已有明觉初境修为的他,反应也极为神速,并没有受到多严重的伤害。
但王墨很清楚,自己一旦被困住身形,纵使天大本事也会命丧当场,于是他拼命地压榨神识和内息,不断尝试用不同武器不同招法化解危机斩杀敌兵,并以更猛烈的方式在骑兵队伍中穿插突进,尽量制造混乱,希望这场幻象能早点结束。
王墨就这样一直拼命地奔跑,拼命的厮杀,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浑身上下早已被人马的鲜血染透,身体也越来越疲惫,神识和内息渐空,已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但仍不知道幻象何时才能结束。
王墨明白生死也许只看他能坚持多久,王家考验和锻炼传人的这种手段虽然残酷,但只要自己坚持的时间够长,幻象应该就会结束,如果因为自己意志不坚而死在这场幻境之中,那将是何等悲催的事情。
所以王墨的精神和意志不敢有丝毫松懈,一直拼命的压榨神识和内息,极力穿插,奋力厮杀,并苦苦支撑着。
不知过了多久,王墨的四肢渐感麻木,神识就快耗尽,内息也到了即将油尽灯枯的地步,但他依然拼命奔跑着,下意识躲避着,机械地砍杀着,时间仿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幻象好像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当王墨最后一丝神识耗尽,力气也几乎用完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但幻想依然没有丝毫结束的迹象,王墨心中极为不甘。
他有一大把的荣华富贵还没来得及享受,身边有三个国色天香的未婚妻也没来得及亲近,自己已经开悟成为真正的修行者,还有异彩纷呈的修行道路等着自己探索,怎么能死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幻境之中?
想到这里,王墨觉得极为憋屈和愤怒,他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飞身而起,狂啸中抡起开天斧对着当头一名重骑,劈头盖脸就砍了下去,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最后一击之中。
沉重的开天斧以泰山压顶之势,砍断那名士兵的枪杆,劈开他身上的重甲,剖开他的躯体,然后深深楔进马背。
王墨双脚落地再次大喊一声,用尽所有力气连斧带马抡了半圈,然后狠狠抛了出去,砸倒了一大片重骑。
王墨的内息、神识和力气全部耗尽,腿脚一软便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是死是活只能看王家前人所设计的这场幻境是否该结束了,这该死的幻境,太他奶奶的不讲道理了。
王墨躺在冰冷血污的地面上喘息着这样想着,长出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他听天由命的最后一刻,他的本命星猛然出现在他的识海之中,发出嗡地一声巨响,仿佛敲响了警钟,以不容置疑的意志警告他,放弃便是死亡。
本命星上波浪滔天,漫天而起的巨浪前端迸射出无数股明亮的光芒,这些光芒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眨眼间便缠绕在一起高速旋转起来,迸射出无数股更加耀眼的光束,王墨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的能量,瞬间便冲入了他的识海和气海之中。
同时,地下魂海空间里的水汽被某种强大的引力急速吸聚到王墨的皮肤上,迅速渗入他的肌肤。
冲入王墨识海和气海的磅礴能量,刹那间便转化成内息和神识之力,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刺激下,王墨的身体奇异地从地面弹上空中,差之毫厘地避开了数杆下贯的长枪。
王墨转念极快,身体在空中拧身的同时,破神剑赫然在手,他急速将一股内息和神识灌入其中,破神剑瞬间光华大作,爆发出极其暴烈的气息。
王墨动念,破神剑如一道流光飞入万马丛中,在他神识可及范围内极速飞行,无声无息地穿透一个个重装骑兵和战马,数息间便在他周围清出了一大片空地,留下至少上百具人马的尸体。
王墨随即抢过一匹战马,换上霸王枪,催马杀入重骑之中,卷起一道快速向前延伸,由无数纷飞血肉和破衣残甲形成的前进通道。
王墨大笑到:“来吧!有多少手段尽管上,今日我不杀得你阵法崩溃幻象破灭决不罢休!”
王墨终于明白了自己本命星的真正不凡之处,此时全无后顾之忧,之前的憋屈愤怒尽皆化作豪情万丈的战斗热情,战法从制造混乱变为尽情斩杀,全力施展之下,效果自是大胜从前。
每当王墨的内息和神识将尽的时候,他便主动召唤本命星迅速补充消耗的内息和神识,又会再次像打足了鸡血一样投入战斗。
但重骑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日落月出,暑退寒至,厮杀的日子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