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刑警忽然找不到话说,愣是将一张脸弄得通红再哼一声转过去,小声啐道:“强词夺理。”
戏柠舟没有再管他,他拿起笔在白纸上点了点:“当然,这个并不重要。毕竟对于你们来说,凶手不可能再杀人了,这个假设在你们那边是不成立的。”
“所以,像我之前说的,如果三天之内有老人死在敬老院内,以同样的手法。那么就是我赢了,如果三天之内没人死亡,那就是我输了。我虽然习惯不好、人品不正。但是对于输赢还是不会推卸的。”戏柠舟的微笑就没有撇下过,只是当初给人的感觉从如沐春风到了阴寒冷彻。
宋田挑衅式地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梁仟,似乎在讽刺他举过的那只手:“打赌?还真是有耐心来玩。”
听了那么多如同废话的宋副队觉得消遣的乐子够了,起身准备带着队员离开。
戏柠舟轻飘飘道:“打赌嘛,毕竟还是要有赌注。看我这记性,没有下赌注也就没有意义了。——这样,你们赢了,我滚出这个队伍,如何?”
走到门口的宋田忽然回头,梁仟略带诧异地盯着戏柠舟。
宋田也笑了,笑得肆无忌惮,然后恶劣地扯出嘴角:“如果你赢了呢?”
戏柠舟站起来,同样傲慢道:“我赢了,你们以后态度,给我恭敬点。”
少年半昂头的那种气魄,不应该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身上的——有一种血腥,一种如错觉的,极重的血腥味。
“好啊,小学生。”宋田答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原来的队员就这么走掉了。
戏柠舟忽然将刚才的态度收回来,又不慌不忙地坐下来,转着笔。
“真是幼稚。”
站在少年身后的男人走上前来,黑色瞳孔里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感觉。他忽然伸出大手掌,揉了揉少年金色的头发:“你明知道,他们希望你走,还要专门以这个作为钩子让他们上来。”
戏柠舟不习惯地避开他:“看来梁大队长的处境不是我想象的那么顺利啊,副队长都可以给您摆脸色。我也知道这个措施很幼稚,但是……怎么办呢,我就是不喜欢他们看人的眼神,那种恶心的态度啊。”
少年转过头来,无辜至极地眨眨眼睛。明明没有任何故意的成分,看在梁仟眼里却又一种奇怪的感觉。
站在一旁的其他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韩庆最是兜不住话的,等那一群人一走,他立马开口问:“那阿舟,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是你说的赌注啊!”
“哦,等。”
“等什么?”
“等凶手杀人。”
韩庆被戏柠舟莫名奇妙的态度看得很无奈,他想了想好像也只能这样,只长叹口气:“你有把握吗?”
“什么?”
“就是赢的把握啊!”
“没。”
“??!那你刚刚说的那一堆?”
“没听他们说么,都是瞎编的。”
“那你被赶出去了怎么办?!”
“回学校上课。”
戏柠舟回答得很无所谓,韩庆却被哽个半死。
站在一旁一直默默看着他们的陈凡忽然握紧了手。梁仟和戏柠舟的态度和谈话里完全没有一种会输掉的感觉,哪怕这是个再幼稚不过的“游戏打赌”,但是两个人的态度……
陈凡的眼神放在戏柠舟一搭没一搭的手指上——特别是这个人的态度,是不是太随便了?哪怕提到杀人……也仿佛只是在听一节小故事而已,完全没有为自己的推断可能成为现实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