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首先得很完美,我不允许我这样不完美的人出现被别人看扁成老鼠的历史。但是有些东西我又不得不做,我没有办法去克制自己内心那种对恶魔的叫嚣,所以既然没有人能够去做这种恶事,那就我来吧。”戏柠舟笑起来。
陈凡纯粹是被气的:“这话真的恶心。”
“恶不恶心你都得听下去。”戏柠舟收敛笑容,又将视线放回到修手机的男人身上,这次和梁仟的双眼撞在了一起,“……毕竟如果我是凶手,那和你们隐形的‘砝码’已经被我彻底搬走,警局的弱点会很快暴露,而舆论会成为打垮你们最后支梁的致命一击。”
陈凡皱眉:“你果然早就能想到。”
“警局自顾不暇的时候,我刚好可以把最想要说出来的东西近一步地体现出来。”戏柠舟压低的声线,“我的主观心理意识是……生命是别人没有资格涉及的区域。”
陈凡反问:“这个好像是废话?”
戏柠舟又笑起来,陈凡都能清晰地听到他那笑声里深刻的嘲讽。
“这样说,当你发现,你养了很多年的、很喜欢的宠物忽然得了一种快速衰老的病,你没有办法救助它,但是你又是它的主人。面对它痛苦而无助的生命,爱它的你百分之八十可能会选择让它无痛死亡,也就是……宠物**。”戏柠舟偏了偏头,“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好像是你在帮它结束生命,并且没有遵循过它的任何意见。或者说你甚至无法征求也没有想过征求它的意见,不知道它究竟是不是想多看你一眼,这样自私地帮它决定的生命。”
“苏勤就在干这种事情,他把他所谓的病人当做一只濒临死亡的宠物。”戏柠舟又翻了翻身边的资料,“我刚刚得到他之前那场实验的内容,有点心惊?”
陈凡无话可说,他总是忘记,变态和正常人的思维是不会在一个水平面上的。
“这和案件凶手有什么直接联系?”
“你想啊……如果我完全不同意有别人替我决定了最在乎人的生命,让那些虚伪的文明、拯救开始变成挂在高牌上的口号,又以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手段间接逼死了一个生命,那么完美要求的我,对身边有近乎变态控制欲的我,会忍受吗?”
“所以……”
“所以要杀人啊,利用催眠帮助那些日渐绝望的暮年老人利用温和的方式让他们离开这个叫人失望的世界。也就是做着之前苏勤所做的事情。”戏柠舟有些纠结地拧了拧眉,“可是我忏悔,因为用他们的生命来演绎最为讨厌的过去,为了让那些站在最高处的人性见证到他身后的丑恶,我想要给警察留下一些线索,想让他们抓住我,又不想让他们发现我。”
陈凡皱眉:“很矛盾啊这个心理……”
戏柠舟淡漠地放开资料,放松坐回去:“所以现在,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不是很清楚。”陈凡刚刚被接通这干线,自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会是谁。
“好巧,我也不知道。”
他又气得挂了电话,忍着没把别人电话摔了。
另一边的少年放下手机,心情极好地盯着男人那张侧脸看。
梁仟却忽然问道:“你和苏勤提到的问题里——有注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