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哦,那定是说对了。底下掀起一阵热议,不愧是姜二公子的嫡亲妹妹,年纪虽小但不可小觑呐。

姜时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正要向友人夸耀自家妹妹,却见友人略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身子也挪远了些。友人还一脸费解的神色,问道:“时孟,你真是他们亲兄弟么?”

姜时孟的回应是一记不留情面的拳头。

姜盈枝回到座上,冷着小脸不言不语。婧欢盛了参鸡汤,小心翼翼地喊她:“姑娘,喝点汤罢。”

姜盈枝鼻翼微微耸动了一下,没有应她的话。

婧欢自袖中掏出一张字条,脆声读起来:“取新鲜山参两支,肥瘦适中的乌鸡半只,色红肉厚的枸杞若干,圆润甜蜜的红枣几枚,葱姜切末去腥,以清沥的山泉水炖煮一个时辰,佐以适当调味。鸡肉酥软香滑,入口即化,鸡汤鲜而不腻……”

“行了。”姜盈枝早就绷不住,好笑地端起汤碗。

婧欢笑着应了:“是。”这本就是夫人交代要念了,哄姑娘多喝几口的,果真有效。

考诗书的人历来不少,今日也不例外,待得结束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姜元川将名册细细地扫了一遍,定夺考核合格与否,目光在一个名字上停顿了下。他问身边的人:“那位刁难我妹妹的姑娘唤作什么名字?”

那人想了想:“詹琳。”

姜元川似是不在意般,点头转过身去了,信笔在那个名字旁边一勾一画,将名册递给他。

少年,即姜元川好友,光禄大夫嫡孙蔺从定接过名册,垂眸审视一眼,有个不小的叉犹为醒目,对应的名字是——詹琅。此人似乎表现尚可,可惜了,姜二护短起来一贯是不讲道理的。

他轻笑一声,埋头登记入册。再抬眼时,姜二已经坐在妹妹身边严严实实地护起了小虎崽。

小虎崽吃饱喝足,微微伸了懒腰,懒洋洋地眯着眼睛。一旁还有琴棋书画的考核,多是贵女们在那袅袅婷婷地抚琴作画。一技之长罢了,到底没有比头脑来得精彩。适才众人都围着看诗书呢,这下诗书考完,就纷纷涌到那儿去欣赏了。

姜盈枝伴着琴声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是被二哥喊醒的。她一看情形,人群又浩浩荡荡地挪了回来,这是数考要开始了。

婧欢端了汤来:“姑娘补一补。”壮士断腕般的神情惹得姜盈枝笑了笑,正好也有些渴了,便将小碗鸡汤喝下。

姜元川笑望着她起身,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从定在。”

旁人或许不懂,而姜盈枝立时明白过来。考官有若干名,记录考核结果的人却只有一个,此次安排的人是蔺从定,二哥这一下提醒,是打算强行让自己通过了。

嚣张之意昭昭,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人抱大腿精神爽啊。姜盈枝心定了定,朝校验台上的越弦走去。

围拢在台下的人一半为了看越弦,一半为了看姜盈枝,都不自觉安静下来。

姜盈枝依旧行了礼,静静待他出题。

越弦也是负手而立,手里捻了串佛珠,一颗颗细致地摩挲着,一字字温而不吞地开口:“今有蒲生一日,长三尺;莞生一日,长一尺。蒲生日自半,莞生日自倍。问几何日而长等?”

姜盈枝边思索边说道:“二日、十三分日之六,各长四尺八寸、十三分寸之六……”姜盈枝看着懒散,脑袋瓜子可很灵光,稍稍一想便得出答案。

“今有凫起南海七日至北海,雁起北海九日至南海。今凫雁俱起,问:何日相逢?”

这一题更为容易,姜盈枝只心算了片刻,便答:“三日十六分日之十五。”

越弦接着问:“百人,长幼皆有之,分食百个馒头,长者日食三个,幼者三人日食一个,问:长幼各何许人?”

姜盈枝道:“长者二十有五,幼者七十有五。”忽然她蹙了蹙眉,似沉浸在不甚美好的回想里,语气有些干涩:“不,不是……”

越弦也随之凝神:“为何?”

她摇摇头:“此题亦可能无解。”


状态提示:12.季考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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