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开阔心境却少有人能比,大概此人真的适合做个大隐隐于市的隐士罢。姜鹤向来惜才,辞行时仍有些意犹未尽。

兄弟二人送他们到府门口。姜盈枝上了马车,却没人再跟上来,她探出身子一望,二哥就如闹脾气的三岁小童,除了面上留意着不能太丑,其他动作都稚气得不忍看,故意甩头不看她,下颌微抬高了,彰显着这人“快拿出点诚意哄哄本公子”的想法。

……真想使出一招猛虎掀天,把这人直接拍到地上,嵌进这青石板里。

姜盈枝也冷着一张脸,命令道:“三哥,你快来帮我剥杏子,我要吃。”虽然语气不客气但也带着亲昵。

那副“就不哄你,快来伺候本姑娘”的态度果然看得姜时孟神色一软,嘴上还是不留情面地嘲讽道:“小嫩姜这么懒,怎么不干脆带着嘴巴一起懒呢?”然后口是心非地上了车。

几辆马车慢慢动了起来,车夫驾着车朝西行去。池故辛想起他听过的几个名字,丸丸?小嫩姜?枝宝?她的小名可真多,他心中也动了动,慢慢地琢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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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国子学的时候,路人看姜盈枝的眼神已然大不相同,不,应当说看见姜府马车时便不由得肃然起来。

马车中的人下来,精致小脸上神色淡淡,透出一股越出年纪的镇定。

果然是堪当县主的人……其实只是他们心境变化,不论是当天在场的人,还是经过口口相传听说的人,都被那“说时迟那时快她动作狠决神志坚毅”的场景震慑住了心魂。这么想着,原先的小面瘫脸,也成了姜盈枝心态沉稳的体现。

姜盈枝不禁多看了路人几眼,一个个眼神幽幽的竟似冒着绿光,让她以为自己对上了一群饥肠辘辘的狼。她嫌弃地别开眼,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羽子学堂内,众生对上她也比第一日热络了些,倒不是套近乎,只是单纯欣赏罢了。本就是羽子里唯一的小姑娘,还是能给羽子长脸的厉害小姑娘,他们与有荣焉。

“姜姑娘,我名为陈端,唤我陈生便好。”坐前边的少年开朗大方,对她笑得咧开一嘴白牙。

“哎,这可不止你一个姓陈的,那喊我什么?”几排外的高壮少年隔空表示抗议。

陈端笑着回应:“那就叫……陈壮生好了。”

“怎生这么难听?”那人又不服了。

羽子里边,一般都互称某生或是某兄/某弟,叫小姑娘对他们称兄道弟想想就奇怪,还是某生自然些。这时候,学堂里有几个少年微窘地低下头去,他们有人姓苟,有人姓朱……

姜盈枝也不舒服,难道自己就要被“姜生姜生”地喊么?只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就觉得一股辛辣气直冲耳朵。

她反驳道:“我不要叫生姜。”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她直白地表达了不喜,木着脸强调道:“辣耳朵。”

“噗”,喷笑声此起彼伏,可不就是辣耳朵么。陈端才止住笑,就看见姜盈枝一脸认真兼面瘫地望他,忍不住又是“噗”地一声。

“好好好,”不知怎地,陈端想起家里那个走路还磕磕绊绊的小奶娃弟弟,用对弟弟说话般的柔和应道,“你想叫什么。”

姜盈枝想了想,开了口。


状态提示:17.玉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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