旸王妃维护儿子:“毕竟年数不短了嘛。”
“管什么年数,”旸王太妃说道,“他就是没往心里去,半点都不在意的。枝宝呢?”
姜盈枝小脸讪讪的:“我更记不得了。”
旸王太妃语气蓦地一变:“你瞧,这才是真的情有可原。”
姜盈枝几人:……
归隐寺大门敞着,从门口望进去,空无一人。随行的小厮叩了门,才有僧人闻声而来为他们引路。
归隐寺与京州城内的祥如寺等庙宇不同,寺内分外的冷清朴素,也不兴香油钱、求姻缘之类的东西。来这里的香客都是为了禅修,聆听佛家偈语,寻求真正的清净自然。
那僧人只将他们引到佛堂门外,便一摆袖子施施然离开了。
旸王妃陪着旸王太妃进内室拜访高僧,姜盈枝和谢疏两人跪坐在堂间的蒲团上,谓之坐禅。
姜盈枝腿跪得僵了,稍微撑起身子缓一缓,丫鬟轻声惊呼道:“哎呀,姜姑娘……”
丫鬟靠近来,护着她某个部位的意图太明显。姜盈枝一扭头,发觉自己鞋底的碎泥沾到了衣裙上。
她看看谢疏,他状似曲腿跪坐,实则是使了力虚坐着,而自己方才厚道地往下一坐,径直坐在了自己脚跟上。
脚跟正对上她屁股的位置。
谢疏嘴角微动,仿佛是憋着笑。姜盈枝冷着脸瞪他一眼,圆溜溜的杏眼配上她故作凶悍的气势,就如小奶虎发威一般,竖起了全身软绵绵的毛发。
谢疏眼里笑意闪动,忽然毫不客气地笑出来。
姜盈枝磨了磨糯米小牙,气呼呼地“哼”出一声。
少顷,谢疏递过来一个红莹石般的小东西,姜盈枝顺手接过,原来是一枚野果,她抬袖子擦了擦,一口把它含进嘴里。
这果子居然没有核,一入口就化成甜津津的汁水。姜盈枝回味了一会,问道:“你在哪里摘的?”
谢疏清清朗朗地一笑:“它掉在地上,我随手捡的。”
姜盈枝喉咙一哽,他才漫不经意地抬眼:“唬你的,是在山口摘的。”
“那你待会儿带我去摘点。”姜盈枝话语方落,就听“吱呀”一声门开,旸王太妃等人出来了。
她们再上了香,便离开寺院往山下走去。
姜盈枝念着那甘甜的野果子,时不时向山口望去,低处苍松翠柏连成一片,郁郁葱葱,寻不着哪一棵是特别的果树。
她才要收回目光,猝然看见一道化作风刃的白影从林中穿过,它身形一展,飞向了高处。
喜从天降,姜盈枝不由绽开笑容,将手围在唇边唤它:“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