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霓的身影随即微微一侧,如影若现,握着红尘剑的手根本连动都没有动,迅速招架,一把捉住紫漪的手腕,眼中带着冷冷的光,“除了这张脸,你这欲使阴招的小伎俩真是和从前一点都没有变。”
‘轰’的一声,那一刻紫漪的脑海瞬间汹涌崩塌,犹如醍醐灌顶,一时无尽的恐惧在霎那卷如数铺天盖地而来。
“你是……”她瞪着硕大的眼眸,满是无尽的惊恐与不可置信,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近在咫尺,唇角带笑,风淡云清的那个绝色女子。
而周围的魔兵魔将没有魔君与大护法的一声令下谁也不敢动那么一动。
紫漪的喉咙里只挤出这两个字眼,接着便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莫大的恐惧让她一时无法自已。
而梭若至始至今仍旧站在原地,怔怔的。是她,到此刻千真万确能够坚信,那个素衣白裙手握血剑的女子就是近百年之前,九曲大祭司带回来的传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了。
其实明明知道此时的紫漪已今非昔比,分明有招架的余地,根本就没有危险,他们两人如今对峙,事实上那个女子只拆了紫漪一个招式。
阿霓冷冷笑着,“你忘了当初一声一声喊我姐姐吗,我便是那个时候的唐瑜啊,紫漪妹妹。”感觉到握着的那只手迅速冷却,阿霓回应着她剧烈颤抖的眼眸,“我说过不会与你抢魔君的位置吧,即便那个时候九曲真的很希望我留下来,可若是我当初真的应下他,是不是也就没有如今的你了。”
“你……你,你……”紫漪一点一点摇着头,饶是此时此刻眼前的那个女人,比那时看着那张骇人的脸还要让她觉得可怖,回忆如数席卷而来。而她紫漪又怎么可能忘记,费尽心思将那个女人一点一点诱入曼陀罗花海的时候,那种嗜血的慎人画面,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此时就像一个魔鬼,眼前的那个女子此时才是一个狰狞的魔鬼!
阿霓就像一眼就看中了她的心事,一字一句道,“想不想知道被美丽的红色曼陀罗花簇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嗯?”
话音刚落,紫漪再也抑制不住疯狂,瞪着深紫色混沌的眸子,凄声大叫起来,“唐瑜,杀了你,我杀了你!”
她顷刻拂袖轻而易举地便挣脱了阿霓捉住自己的手,紫光如数乍现,绮丽夺目,姹紫嫣红,叫人迷了眼睛。
“上,全部给我上,杀了她,给我杀了她!绝对不能让她活着出去!”
紫漪喊红了眼,疯狂的失去理智的怒吼,仿佛不亲眼看她被斩于剑下永远不得安生。周围的魔兵魔将得到一声令下,终于按捺不住,此时此刻像汹涌地潮水一样,疯狂地向阿霓席卷而去。
梭若深深皱紧了眉头,这才上前一步一把扶住紫漪快要散架的身子。
他感到紫漪整个人都在发抖,回头看到自己的脸,惊恐未定的目光像极了一只家破人亡的小兽。
泪水下一秒便烫了下来,紫漪的手慌乱地攀上梭若的身子,仿佛想要奋力捉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她的声音仓惶又破碎,“是她,是她!梭若,这不可能!”
她疯狂摇着脑袋,仿佛亲手把那白发苍苍脸上褶皱纵横的女子推进曼陀罗花海还是昨日,她冷冷的奸笑,幸灾乐祸,冷眼看着曼陀罗花肆意啃咬着那女人每一寸肌骨觉得大快人心,所有阻碍她成为魔君的人都得死!
紫漪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像是忽然疯了,“这不可能,梭若,告诉我,这不可能!她回来了,她回来了,这不可能!一定是回来报仇的!”
?
阿霓的红尘剑泠泠作响,在之前已然舔舐到水神之女的鲜血,此时此刻更是饥渴的要命,最好阿霓能多斩杀几个人叫它不再如此这般饥肠辘辘。
舔血的感觉真是畅快淋漓啊,被临渊关在禁锢当中也不知多少年,如今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主人。
胸前的兰溪玉佩蓦然开始热起来,阿霓这才忽然发现,自己每斩杀一个人,胸口内就随之紧接着痛一分,不知是不是玉佩太烫,看着红尘剑浴血的样子,兴奋的样子,自己就不知为何痛苦的不行。
漆压压的一片一层又一层地压过来,只顾斩杀,只顾挥着手中的红尘剑,每一招一式临渊教与她的心法口诀都记着,三十三式!都得死,所有挡她路的人都得死!
而红尘剑仿佛越杀越畅快,一路向前,所向披靡!
阿霓皱紧眉头,目光深沉,眉心那处钻心的疼痛,身后蓦然留下一大片空门,忽然没来由地跃进来一阵令人发寒的长风,大肆掀起她纯白的衣袂,黑发肆意扬起,整个人顿时在霎那间感到一空,蓦然冰凉无比。
电光火石间顷刻一顿,然那种刺骨的感觉再也没有更加倾入,紧接着忽然一大片温暖从后面拥住了自己整个身子。
恍惚间想要回过头去,耳边忽然听到一大片此起彼伏的惨叫,忙不迭地望着眼下,周围一大片的魔兵魔将已然消散湮灭。
而这只不过是短短转瞬。
身影蓦地被凌空而起,这才迫切想要看看身后那个紧紧抱住自己的人。
金色的连心锁闪的眼睛好痛,他穿透一切的声音率先响起来,对着眼下无力由梭若搀扶的紫漪,对着所有面露畏惧的生灵。
“告诉九曲,终止一切掠杀,白司离会如他所愿出现在他的面前。”
话音久久回荡在青丘上空,不息,而阿霓整个人猛地抖了抖,风肆虐扬起两个人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