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娘子自然要教育他必要的防范意识,“你别以为你长的渗人,人家就不扒你衣裳了?那些舔刀尖的人,蛤蟆皮都敢剥,何况一件衣裳?”
扒衣裳不是一个好话题,想当初在果园里,过眼之处都是奴婢,端汤净手,他摔下轮椅时也是芹竹第一个冲进去----奴婢们贴身伺候,自不用说。
他已然瘫痪如斯,吃饭要人喂,沐浴要人脱衣裳就罢了,指不准还需要人抱进浴桶,出恭也需要人伺候----奴婢伺候少爷是寻常事,可是她的丈夫这样被摸了个遍……那些个奴婢也不是个好的,嫌恶起来作弄他也是常事,哎……
筠娘子拧眉失神,不看他的脸,他就是缩在轮椅上,也能看出骨骼纤长,也仿佛能看出当年的挺拔如玉、意气风发……
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一定是她的错觉,她只觉有一束光促狭的照到她的脸上,她这是怎么了,居然在说“扒衣裳”时发呆了……暗示她想扒他的衣裳?
谁要扒他的衣裳、看他的蛤蟆皮!
他总不能跟着她回宋家罢,他们眼下可是未婚男女……她总不能在这街上陪他逛一夜罢,就是再热闹再有趣,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能孤身跟男子同行?……他也真是个不懂事的,这般缠着她作甚?
倒是芹竹小心翼翼的建议道:“不若娘子上马车换个妇人髻,上元放夜,夫妻同游的比比皆是,内司大人数年不曾出门,还请夫人体恤。”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