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考虑的是该怎样活下去。
上学?那都是奢望了。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尧悦看着我的眼睛问。
“不知道。”我深呼了口气,说:“这次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可以让我容身的地方了。”然后我看着尧悦,神色有些复杂。
“你想说什么?”
“我……”我沉默了一会,然后苦笑出来:“如果我说,你别跟着我了,我们分手吧,我会拖累你的……你一定不会答应的,对吧?”
尧悦挑了挑眉毛:“知道就好。”
“记着,永远不要跟我说这种话,否则……”她拿出手指做了个剪刀的形状。
我又是一声苦笑。
又过了几天,许尚松帮我安排,安葬了我的父母。
那一天,天空中满是乌云。许尚松把他们安葬在了自己庄园后山处那块私人陵园。没有太多的人来参加这个丧礼,也没有太多的人来祭拜他们。只有尧悦、邢宇,我的这些朋友们,给他们二老上香、烧纸。我的亲戚早就不屑于和我们来往了,就算有,也不可能把他们接到许家来。
如今这个状况,做什么事都得要低调。
那天的一整天我都是无精打采的,就跟丢了魂一样,耳边只能回响的听到敲锣打鼓鸣奏哀乐的声音。我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尧悦在旁边引领着我该去哪、该做什么,什么事都帮我安排好了,而我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
我浑身上下好像都被掏空,连走路都是通过身体的下意识去做的。
下完葬之后,我坐在灵堂里头发呆,四周堆放着一些花圈等物,各处都系着白绫,正中间摆着供桌,父母的黑白照片就摆在上面。
尧悦知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拍拍我的肩膀,不知道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便带着其他人出去了。我一个人坐在灵堂里头,盯着正中间摆放的照片,一个人自言自语,和他们聊天,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都不会有人回应我,只能是我自己在说而已。
说着说着,我鼻子又是一酸,然后再也忍不住了,趴在灵桌前面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又哭到了晚上。外面的天越来越黑,还有星星雨滴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这时候,从灵堂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了一个人,是邢宇。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我趴在灵台前面,连忙奔过来把我拉起来:“季南,走。”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慌张的样子。
我的泪已经哭干了,迷茫的望着他:“怎么了?”
邢宇沉下了脸,严肃的说:“先别问这么多,先跟我来,我们得避一避。”
避一避?
我不明白我们到底是要躲避谁。我没来得及问,邢宇已经已经拉着我跑出了灵堂,然后带我跑进了住宅楼别墅。上到二楼,他直接带我来到一个房间,把我拉了进去。
我看到尧悦他们也都在这个房间里。
“到底……怎么了?”我愣愣的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在顾忌着什么,都没有说话。
暴柄青抱着双臂,默不作声的走到窗户边上。
这个房间的东面,整面墙都是窗户,只要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暴柄青站在那里,已经眯起了眼睛,眼神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我突然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猛地推开他们奔了过去,站在暴柄青的旁边向楼下看。
只见一辆黑色的奔驰跑车停在了别墅的楼下,这种款式的奔驰价格几乎不比一辆兰博基尼要低,而且是限量版,一般人是绝对买不起也买不到的。
当然我也知道,能来许尚松家里的,一般都不会有普通人。
奔驰车上下来一个青年,看上去二十几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很骚气的粉色西装,头发梳着利落的三七开,浑身上下装束加起来的价值估计够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的了。
青年的脸上带着自信而又桀骜的笑容,脚步平稳健步如飞。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年男人走出来迎接了他,看起来对这个青年很恭敬的样子,然后把他带进了别墅里。因为进了别墅,也看不到后面的东西了。
“他是?……”我的目光依然很迷茫,然后我便注意到了他那辆奔驰的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