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爸犹豫了足足十几秒,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接下来,我只看见他的表情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又是阴沉无比,活脱脱就像是在表演一样。
好不容易打完了,我爸挂掉电话闷哼了一声道:“她说,她有办法。”
说完,他又似是纠结的看了看我,问道:“你刚才说你也有办法,是什么?”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着他的手机道:“就是找她呗。”
康大爷在一旁看愣了,目光在我俩身上来回变换了一阵,不解道:“你俩在说啥啊?我怎么听不懂?”
我爸也是一脸无奈的摆了摆手,指了下晕倒的牟言夫妇道:“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先把这俩弄醒,再去一趟圐圙。”
康大爷虽心有疑惑,但也看的出我们应该是找到了对付心上血的办法,身为蛊痴,自然是兴奋不已,于是没有丝毫犹豫,掏出一个小瓶在牟言夫妇鼻子前晃了晃,紧接着两人就悠悠转醒。
“你俩先别激动。”我爸见他俩醒了,没等他们问话就直接阻拦道:“现在有可能找到救你们女儿的办法了,但需要你们的配合。你们如果相信我,那就按我说的去做,但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女儿出了什么事就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牟言此时也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不像之前那样疯疯癫癫,听完我爸的话后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最终点头道:“好,我们信你,要怎么做?”
我爸边伸出一根手指边缓缓道:“第一,今天夜里紧闭门窗,无论谁来都不许打开,哪怕是我们。第二,我们离开的时候要带走你们的女儿,但不能保证她是否能完整归来。第三,不管成功与否,都要在之前谈好的价格上,再加三倍。”
“什么?这……”
条件开完,牟言夫妇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略有不悦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没法保证能否将我的女儿治好,而且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加钱?”
我爸点了点头道:“没错,但如果不把你们女儿交给我的话,三天后她必死无疑。现在只要多拖延一分,治好她的概率就会减少一分。选择权是你们的,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我爸就朝我和康大爷使了个眼色,将手背在背后朝着门口走去。
我虽然不知道柳若怜在电话里跟我爸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提这些条件,但话都已经说了出去,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给牟言夫妇考虑的时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为什么要说那些呢?”
来到屋外的楼道里,康大爷紧皱着眉头问我爸,显然对他刚才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也是有些不理解,同样问道:“爸,你之前不是也说了,既然接了委托,就不能反悔,提了那么多条件不说,怎么还中途加钱啊?难道是你的初恋情儿这么要求的?”
一说起‘初恋’,我爸眉毛顿时就竖了起来,扬手作势就要扇我,幸亏我躲得及时,免去一顿皮肉之苦。
我爸愤愤的收回了手,白了我一眼解释道:“其实柳若怜的要求只有前两条,这第三条,是我自己加上去的。”
我顿时就被气乐了,讥讽道:“我去,爹啊,你想钱想疯了吧?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钻钱眼呢?”
康大爷也是一阵白眼,摇头叹道:“现在的人啊,哎,真是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还不如自己的儿子呢。”
被我俩这么嘲讽,我爸倒也不生气,只是轻笑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其实就是个算命看风水的阴阳先生,解蛊什么的,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再者,刚才向他们夫妇透露出这些信息,已经算是泄露了部分天机。这其间的凶险,不是局内人,根本不会知道的。”
“所以加钱又有什么用呢?”康大爷貌似也来了劲,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我爸微微笑道:“顺天下势,理天下事,这天下本就没有白来的午餐,想要得到多少,那就得付出多少的代价,要不然,天下不就乱了么。”
经他这么一说,康大爷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张了张嘴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见气氛有些僵了起来,于是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道:“那啥,咱还是先顾好眼下的事吧,如果牟言夫妇答应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啊?”
我爸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后道:“能怎么做,扛着人去圐圙呗。”
他刚一说完,我们身后就传来一阵开门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只见牟言夫妇俩,面带纠结的看了我们一眼,最终还是狠下心来的点了点头。
我们立马会意,进屋扛起了牟常静就直接出来,动作之快,我都不禁有些傻眼。
而且这一过程我们几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大家都明白,说的多了,牟言夫妇保不齐就会心有不忍,反悔后将我们拦下。
离开他们家的小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大半夜的,老中青三个大男人,扛着一个昏迷不醒,满身都是红线还有水泡的姑娘,这画面任谁看了都会引起误会。
幸好我爸给不少达官贵人看过相算过命,同时也结实了一些某道上的朋友,一个电话打过去,不一会儿就来了一辆半新不旧的面包车。
车稳稳的停在我们跟前,驾驶室的门一打开,跟着就下来了个光头彪形大汉,只见他二话不说,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