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人,真正在他人的生命中烙下印记,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尽管死亡带走一切,但那些活着的人还将会继续带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烙印活着,直到某天,遇上与那些烙印有关的人事,不免又一阵感伤。
沐泽与沫希的独处方式永远都是静悄悄的,如果谁都没有挑起话题,他们就会面对面坐一整天。
“沐泽。”“沫希。”他们异口同声,却又相让,“你先说。”“你先说吧。”
两年的空白时光似乎抹去了两人的激情,淡似白开水。
“沐泽,我们是情侣吗?”沫希对自己的感情提出质疑,她总觉得他们太平淡,平淡到没有交集,未曾心心相遇。
“我……”
“我想了好多,好多。我们分手吧。”
“沫希……”
“你让我感觉不到。你还喜欢我吗?你还爱我吗?”
要爱上一个人很容易,要放下一个人很难。沫希花了很大的勇气选择了后者,喜欢不是爱情。这个喜欢,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单纯。
“沫希,我……”
“我们不是思音和君,我没有君那种坚持和执着。我快坚持不下去了。这种若有若无的情感,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沐泽除了抱住她,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沫希哭泣。
也许,沐泽也从未真正问过自己的内心,当初喜欢、在意的那个女孩子,现在对她的感觉是否还能如初?总觉得她会一直在那里,会一直属于自己,只要回去,就一定能看到她。但是,他忘了,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如果没有了任何一方想继续下去的执念,没有那样非你不可的坚持,那么这份感情始终经历不起风雨。
三、
起风了。巫晓站在阳台上看向夜空,拉紧了衣领。她出院有两个星期了。两个星期里她什么也没做,除了吃饭休息,就是时不时看向天空。向宇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阿晓。”荆生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她眼前。
“呵,荆生。”巫晓脸上出现一抹笑意,怪极了。
荆生轻轻抚过她的脸庞,恢复气色的巫晓更有魅力了。“我想你,阿晓。”荆生不会对巫晓说甜言蜜语,就因为如此,他在巫晓面前所表现的都是最真实的一面,真实到是个残忍的掠夺者、残害者和□□者。
“你为什么这么可怜?”巫晓问。
“可怜?”
“除了我,你还有谁?”
“所以,你是在同情我吗?”荆生边问,边拉她进屋里。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为了那个人,你毁了你一生。”
“阿晓,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荆生的气息再次包围了巫晓。荆生是强大的,炽热的,他的气味和皮肤早已深深刻入巫晓的记忆之中,她的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被他打上了烙印,这样的耻辱让她无地自容。她闭上眼睛,不愿去看。
“阿晓,如果我们不是敌人,你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吗?”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不要去想如果,时间没办法倒流,生活还是在继续,如果的存在只会伤人又害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一种痴心妄想。
“你说,我们的孩子,他还会来投胎吗?”
荆生说得很小声,巫晓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上面那双充满□□的眼睛,她茫然。逝去的孩子永远是巫晓心里触不可及的伤痛,她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知道。那他也会痛吗?
“我爱你,阿晓。”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妈妈把棉被搬了出来阳台,一张张地摊开晒。我看了看妈妈,再看了看日历,秋冬交替,天气快冷了。
“叮咚~”有人来了。
“妈,我去开门。”我小跑下去。是稀客,洛知玫怎么会知道我家?
“阿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进去吗?”
“嗯,请进。”
她进来了,自己找了个沙发的位置坐下,我拿出水杯,给她倒上水。
“谁来了?”妈妈从楼梯下来,看到洛知玫后,妈妈露出了紧张和惊慌,而洛知玫浅浅一笑。
“怎么了?妈妈。”我连声问道。
“没……没事。这是……”
“她是沫希的姑姑,洛知玫阿姨。”
“哦……思音,你去把剩下的棉被拿出来吧。”妈妈这是要干什么。我疑惑着。
“去吧,我是来找你的。先去忙吧。我跟你妈妈聊聊天。”
我半信半疑的离开客厅。
我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当我下来的时候,洛知玫已经走了。十分钟的时间里,她们聊了什么?她可能不是来找我的。
“妈妈,你跟沫希姑姑聊了什么?”
“你跟君见面了吧?带他回来见我。妈妈想见他。”
这是很突然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