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铁木处得知王传虎被害的真相后,他曾多次派人去白漯上村和酸笋作坊查探。
可他派去白漯上村和酸笋作坊查探的人,如王传虎派去白漯上村查探的人一样,无一列外的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打昏扔在路上。
白漯上村入口和酸笋作坊被一股势力护成了铜墙铁壁。
他的人还发现,段珩不过一个乡下小子,暗中竟也有高手保护。
这让王玉章很意外,也好奇起段方厉的身份来。
他一直怀疑护着段家人的那股势力与段方厉有关。
听说段方厉很看重段珩,也不知段方厉得知段珩的死后,他会做何感受?
还有那性子沉稳伶俐的小丫头,也不知小小年纪便守了寡,她会不会哭鼻子?
那样淡然的一张脸,哭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呢?他开始期待起来。
只是他看不到,真是可惜了……
白漯上村,两个士兵打扮的人骑着马进了村,见人就问:
“段珩家在何处?”
这是他们通知的最后一家,方才他们去了司徒家才知,那家里竟只剩一个小厮,那小厮听了噩耗,哭得晕了过去。
他们赶时间,无暇管他,只将人抗进了屋内便出来了。
他们在东来酒楼见过段珩和司徒炎的身手,确实是两个有潜力的小子,若旁他们上战场上个一两年,指不定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了。
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可惜。
也不知这段珩的家人得知他遭遇泥石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会难受成什么样。
“遭遇泥石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是委婉的说法,他们心里都认为,这四个找不见的人不可能还活着,至少段珩和司徒炎不可能还活着。
其他两人可能做了逃兵,但段珩和司徒炎却不可能。
他们都有不错的家底,不是被生活所迫才参的军,他们参军一开始就不是受了谁的逼迫,完全是出于自身意愿。
他们还有一身好功夫,只要小心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功名利禄唾手可得。
他们没必要,也没理由做逃兵。
因此,这么长时间找不见他们二人,他们认为段珩和司徒炎不可能还活着。
被问路的村人刚从酸笋作坊卖了笋子回来,听军爷向他问话,立即激动回道:
“在那边!从这条路走,那建三座楼台的就是他家,小的带二位军爷去吧。”
骑马的士兵点点头,驱马跟着村民走。
其他四个在场的人好奇军爷来段珩家做什么,便也跟了上去。
他们好长时间没见过段珩了,听说是去参军了,今日两位军爷突然来了村里,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心细的人看见马上的两人脸上无半点笑意,不像是来报喜的,不禁心想,段珩该不会和段坤一样半路做了逃兵了吧?
啧啧!若是这般,段家这回又要出一次血不说,定又要闹笑话了。
听说段珩还是自愿参的军,自愿参军还做逃兵,那就更丢脸了。
士兵跟着村人来到段家门口,那村人跑到门前就大力拍起门来。
门被他拍得砰砰响,有些刺耳,下了马士兵皱了皱眉,上前拦住他,改成轻扣声。
“来了!”院里头有小姑娘的声音传来。
开门的是香竹,她看到士兵打扮的人,愣住,“你们是?”
士兵见她丫鬟打扮,道:“我们是昭焱军的人,今日来是有一件要事要告知你家主人,不知你家主人可在家?”
香竹知道段珩报名加入的军队,就是叫一个“昭焱军”的,来人自报了昭焱军的身份,她立即道:“在!在,你们稍等。”
说着,她关上门,跑回去找李氏。
李氏近几日想开了
,身子已经大好,香竹一说来人是昭焱军,她便迎了出去。
她一见眼前士兵打扮的人,便道:
“两位军爷是昭焱军的?可是认识我们家段珩?”
两位士兵见出来的是个身子孱弱的老妇人,这老妇人头发有些花白,看着已是花甲之年,便猜她怕是段珩的祖母。
这年纪,这身子骨,他们可不敢直接告诉她,他们带来的坏消息,不然待会将人刺激出个好歹来,他们不好交待,也于心难安。
他们点头道:“大娘,我们的确是昭焱军的,也认识段珩,不知道段珩的父母在不在?我们找他们有事相商。”
李氏一愣,有什么事不能和她说,非要找段珩的父母?
提起她早逝的儿子,段珩早逝的爹娘,她愣了一瞬,便又伤心垂泪,道:“段珩的爹娘已经过世了,两位军爷有什么事尽管与我老婆子说就好。”
两个士兵闻言,惊讶的张了张唇,随后为难的对视了一眼。
这时,李氏道:“唉!瞧我老糊涂了,二位军爷远道而来,先进来喝杯茶水润润喉吧,快请进。”
两位士兵摇摇头,“不了,大娘,我们急事,不方便久留。”
李氏听他们这么一说,便让香竹去倒两碗凉茶来,天气热了,他们要赶路,喝碗凉茶可以消消暑气。
两位士兵谢过李氏,李氏不好意思的笑着摆了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你们以后与我家段珩就是同袍了,老婆子我还指望着你们多多关照我家小珩呢。”
两位士兵又对视了一眼,更不忍心告诉李氏事实了。
“大娘,您家除了您,还有谁在家吗?”
李氏实在奇怪这两人找上门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竟不能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