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就有预谋,他提议我回家霸占她,起初我还以为他是想待我继承了段珩的家财,从中得到好处,但后来我说要送他去见官,立即便有人冲出来把他给抢走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怀疑从头到脚便有人跟着我,或者跟着陆干捌,我将陆干捌打得半死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我一说要送他去官府,他们便出现将人抢走,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还往西市跑,不是青龙帮的人还能是谁?
陆干捌那王八蛋我了解,从前除了我将他当兄弟看待,没人瞧得起他,也没谁喜欢他,从前总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厌烦他,现在我倒是明白了,他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么不受人待见的人,又怎么会有人去救他?因此抢走陆干捌的人十有八九不是为了救陆干捌,反而很有可能如段坤所说,是“做贼心虚”。
众人都听明白了段坤的话,再加上与青龙帮的恩怨,大都觉得这事就是与青龙帮有关。
对于沈岚娘来说,不管段坤有没有做出后面的解释,她都有强烈直觉认为布庄着火的事与青龙帮有关。
在段坤说出陆干捌提议让他回来霸占她时,她心中怒火中烧,加上青龙帮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们,让她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生气过。
这种气愤与段珩平时惹她生气的气愤不同,这种气愤激起了她心中的暴戾,让她恨不得立刻击垮了惹人厌烦青龙帮。
连带着她看向段坤的眼神也危险至极。
段坤被她的眼神吓得脊背一寒,他梗着脖子磕巴道:“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是,是陆干捌的主意,又不是我想的!我对你才不感兴趣呢!”
沈岚娘听了他的话,冰冷的神情瞬间化成了尴尬,她收回目光,转向别处,装作没听见陆干捌的话。
堂屋内的气氛很是沉重,面对盘踞清漯镇多年的势力,他们是该避其锋芒,容忍下去,还是迎面而上,与他们斗和你死我活?
在场的人皆是沉默,没谁说下一步该如何。
众人沉默了半晌,才各自散去。
人散后,青哥等人排排的坐在走廊里,小九闷闷不乐,伤心道:“若是二哥在就好了,以前咱们建帮的时候就说要打倒青龙帮,这么多年过去,青龙帮还这么猖狂,若是二哥在,知道青龙帮的人想害二嫂,夜里指不定就要带着咱们提刀杀到青龙帮去了……”
“是啊!若是二哥在就好了,现在咱们肯定能将青龙帮那伙子混蛋打得屁股尿流!”
“可是,二哥在哪呢?”
“二哥还活着吗?”
“呸呸呸!小七!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二哥当时还活着!”小六不满。
他话一落,少年们都沉默了起来,他们谁不希望二哥活着呢?可是那么长时间过去,二哥一点消息也没有,小七只不过问出了他们不敢问出来的问题……
遥远的西南方边境,段珩睡了个午觉起来,他才换下被他梦中弄脏的裤子,一面烦恼一面回味自己所做的不可描述的梦,正端着木盆子打算让人去帮他打点水来洗亵裤,才出帐门,便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不由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这里四季如春,他怎么可能会感冒,方才绝对是有人在想他!
是奶奶?还是那嘴毒心硬的臭丫头?
他才梦见她呢,若是那丫头不想她,就太没天理了!
想到有可能是沈岚娘在想他,段珩心里不受控制的不断泛出一丝又一丝的甜蜜,他嘴角也不自觉的牵起,看起来就像个在傻笑的傻子。
傻笑了半晌,他将手中的木盆交给门外其中一个小兵,便回了军帐中。
旁边的小兵忍不住小声相互交流了心中的感想:
小兵甲:“咱们把总这是怎么了?像个傻子一般。”
小兵乙:“大概是思春了!”
小兵丙:“不能吧,平常咱们出去喝酒,把总都不喜欢摸女人的。”
小兵乙:“不摸女人就不能思春了?说不定咱们把总喜欢男的呢!你们没发现他与司千总关系不一般吗?他们还睡在一个帐子里,你们没发现把总亵裤换得很勤吗?司千总还长那么好看,把总每日对着美人,肯定把持不住……”
小兵甲:“咱们把总也长得好看!司千总出去喝酒也不摸女人!”
小兵甲话落,众小兵好似都闻到了奸/情的味道,纷纷偷偷贼眉鼠眼的猥琐坏笑起来。
正笑着,他们余光突然瞥见一个黑影靠近,顿时吓得闭紧嘴巴,立正身形,做出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司徒炎大步走近,他们大喊了声:“司千总好!”
司徒炎面无表情的大步走进帐内,身后还亦步亦趋的跟着端着水盆子的小兵丁。
段珩听到动静,急忙将自己的赃物藏到了枕头底下。
司徒炎进门后,示意小兵丁将水放下出去。
带人离开,段珩坐到桌案前,拿出纸笔,写的第一句话便是:
“咱们什么时候能跟家里人联系?”他怕家里人以为他死了,怕沈岚娘改嫁了!
司徒炎未接过他手中的笔,只低声道:“快了!”
段珩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司徒炎说快了,那便是快了!
他又在纸上写道:“有计划?”
司徒炎点点头,凑近他耳边用只有段珩听得出的声音不知说着什么。
段珩听了眼睛一亮,这时,突然有小兵乙掀开帐门进来,正好看见司徒炎凑在段珩耳边的姿势。
从他的角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