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庄的小儿子张仕高,并非张庄原配所出,据说是是张庄在外面与青楼女子生的,当初张庄嫌张仕高的母亲出身低贱,便不让其进家门。
他将张仕高抱回来寄养在原配蔡氏名下,对外声称孩子母亲难产殒命。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村里人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张仕高自懂事起,便常常听一起玩的孩子嘲笑他亲娘是青楼女子,渐渐的,不管张庄对他如何的偏疼,他对张庄都很是冷漠,对他名义生的母亲更没什么好脸色,甚至有人看见过他曾出手殴打蔡氏。
“张管家这......”
张庄朝扎马步的小子们抬了抬手,话只说了一半,面色微沉,他想问问为何段员外为何要收那么多的徒弟?
张庄虽竭力掩饰了他的情绪,张管家还是看出了点端倪,他面色平静道:
“这是对他们的考验,想入门就需先通过这一关。”
张庄听了,面色才好了些,不是要收那么多人为徒就好,免得耽误他儿子和孙子的学习。
听张管家说了规则,他觉得蹲一个时辰马步虽有些难,咬牙坚持坚持定也能通过,他张庄的子孙定不会输给别人,这个自信他自然是有的。
很快张庄的儿子张仕高、及张庄的两个孙子张文跃与张文长也加入蹲马步行列。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小子门在凉爽的天气里却汗流浃背,他们一个个双腿打颤。
在傍等待的家长们,不由得揪心。
半个时辰后,十岁以下的孩子,竟只有一个八岁的孩子过得了关,那十多个败下来的或中途哭着自动放弃,或坚持不住跌倒在地。
又半个时辰后,村里的那些孩子也大都败下阵来,过关的也不过六七个,而这六七个,竟有一个是张仕高。
张庄原本还因为八岁的张文长哭着放弃而心里不快,张文跃堪堪坚持了半个时辰,却已经年满十岁,不在十岁以下之列,得扎满一个时辰的马步才算过关,他更是面色铁青暗骂两个孙子没用。
这会看到平时没多少耐性的小儿子却坚持了下来,他心里这才高兴了些。
除了这六七人,青哥等十五个少年竟然都坚持了下来,段员外有些意外。
少年们瘫软在地,段珩此时也快支撑不住,见一个个的都倒下了,他心里一松,也想来一个面朝蓝天,背朝地。
他正要倒下,却突然感觉眼前有人影一闪而过,接着自己的后衣领便被人揪住,他想倒也倒不下来。
段珩腿脚发软,非常渴望能在地上瘫一瘫,但他连这个微小的愿望都被人扼制住,不由得烦躁的回头看去。
却见拎住他的是段员外。
“臭老头!放开我!”
段珩几乎脚不能着地,四肢使劲挥舞挣扎。
“你的马步扎满三个时辰了?”
“!!!”
这老头真让他扎三个时辰的马步!
别说三个时辰,一个时辰他都是好容易挺过!再扎两时辰?不可能!
段珩全身心在剧烈抗拒。
“我不蹲了!就不蹲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快放开我臭老头!你不是我师父!鬼才认你这种老变态做师父,我师父才不会这么折磨我,你这明明是恶意报复!这个老变态!快放开我!!”
段员外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手一松还连带着撒气般的将段珩往前推。
段珩抵制不住这推力,“噗”的一声闷响,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是真的啃了一口泥。
瘫在地上的少年们看得目瞪口呆。
看到段珩嘴里含着的泥巴,又纷纷控制不住自己发出笑声。
眨眼见段珩那口泥巴里还混了红色的血,而且那血还在不住的往外冒,青哥等人顿时吓得闭紧了嘴巴。
段珩觉得嘴里疼得要命,他感觉自己的牙都被磕掉了,再听见被众人取笑,顿时恼羞成怒。
他呸的一声将嘴里的泥巴吐出来,谁知跟着泥巴一块出来的还有一颗白森森的牙齿。
段珩脑子一懵,众人脑子也一懵,包括段员外在内。
青哥等少年纷纷露出了同情担心的神情。
而同村的少年和其他还为离开的村人却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段珩近几年在村里捣过不少乱,还欺负过弱小,有些成为村霸的苗头。
这些笑出声的人都觉得有些解恨呢,他们觉得这回村里的小霸王怕是栽了,但那也是他活该啊!
韦仕高捧腹大笑,他平常与段珩也不对付,这会看段珩被教训摔掉了牙齿,他不高兴才怪。
“哈哈哈,段珩!你牙掉了,哈哈,看见没?在地上呢?还不快捡起来拿回去洗洗补回去,哈哈哈。”
韦仕高话落,村子里的人又哄的高声大笑了起来。
“你们笑啥!不准笑!二哥!”
青哥等人见村子里的人都嘲笑段珩,不由得恼怒的怒喝起来,却见段珩突然捡起地上的那颗牙齿,并从地上爬了起来。
瘸着腿气冲冲的跑出了莘园,众少年忙去追。
段员外神情懊恼担忧,他朝暗自打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张管家遣散村人,回到段员外身旁。
“老爷。”
“你秘密传书回京,请金老太医密来一趟。”
张管家领命而去。
这时司徒炎竟然来到了莘园外。
他坐马车过来,路上白漯上村的人见了纷纷好奇这马车要去哪家?
不多时见马车朝莘园而去,便觉不足为奇了。
司徒炎下车,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