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紧张吗,斐哥?”小黄鸭问道。
韩斐轻笑道:“还好吧,反正是假唱,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在跨年演唱会可是真唱,那时候才紧张呢。”
“唉,我手心都快成水塘了,这场面太隆重了,我都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了。”周东雨伸出双手,掌心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光晕,果然紧张得全是手汗。
韩斐继续开导道:“没事,咱们是演员,今晚的任务就是对口型,这比演张导的戏难度小多了,张导你都能应付,这还不是小菜一碟?”
“万一我口型对不上怎么办?”
“不会的,你得相信你的演技。”
“万一真对不上怎么办?”
“咱们彩排不是录了一遍吗,就算到时候驴唇不对马嘴,导播也会用彩排里最好的那一条切换的,不会出篓子。”
两人正说着话,兔年春晚的直播正式拉开了序幕,第一个节目是开场歌舞,由韩更、樱桃、董诘演唱。接着央视主持界的六巨头一起出来,叽里呱啦地念着开场词,一个排比接着一个排比,文案没得说,气势攒得满满的。
接着是民族歌舞《天蓝蓝》,是宋师长演唱的,伴舞是西南某个少数名族自治州大歌队。
“走了,这个群口相声完了就到我们了。”韩斐提醒道。
“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小黄鸭小声嘀咕给自己打气。
……
“爸,妈,快看,我哥出来了。”
“看到了,看到了。”
“帅,我儿子真帅。”
韩斐在帝都的家里,爹妈和妹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生怕漏掉哪怕一秒钟,在爹妈的世界观里,能够在春晚的舞台上露面,那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成就。
屏幕上打出字幕:
《山楂树》
作曲:罗的金
作词:皮里宾科
演唱者:韩斐周东雨
“咦,怎么感觉我哥唱歌都没发力啊?”韩琳似乎发觉点什么,皱着眉头质疑道。
“那是你哥唱歌厉害,能人唱歌才不费力。”韩爸这会儿高兴得不得了,自然疯狂地吹捧儿子。
韩妈也附和道:“是啊,那是你哥有水平。”
……
魔都,江姑娘已经吃完了年夜饭,碗筷没着急收拾,她急不可耐地拽着父母看春晚,弄得江爸江妈一头雾水,我们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假女儿,过去那么些年她好像一直对春晚不热衷啊,怎么今年忽然转了性子呢?
“这是用的前苏联的曲子吧,听这调调跟《喀秋莎》是一脉相承的。”江爸端着一杯香茗,一边品味一边评论电视上的节目。
江姑娘眼睛虽盯着屏幕,嘴里问道:“爸,这你也清楚?”
“当然了,你爸当初可是文艺骨干。”江妈插了句嘴,又道:“不过这个小伙子唱得是挺好的,人也长得好看。”
“你,你,你怎么就知道品谈别人的相貌。”江爸对于江妈颜值协会的做法表示不甚赞同。
江妈寸土不让,继续拌嘴道:“那我又不了解他,肯定只能先看第一印象,我又不是神棍,还能看清别人的内心想法吗?”
“哎呀,爸,妈,能不能不吵啊,好好看节目不行吗?”江姑娘撅着嘴埋怨道。
“好好好,听你的,你在咱们家最大。”家庭地位最低的江爸率先表示妥协。
“嗯,确实不错。”江妈越看越满意。
江姑娘回头瞧瞧瞄了一眼亲妈,哎哟喂,完了完了,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不由得偷笑一下。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
列车飞快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
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
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
轻风吹拂不停在茂密的山楂树下,
吹乱了青年旋工和铁匠的头发,
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满树开放,
我们的山楂树啊它为何悲伤……”
舞台上,一片绿色的背景,led屏幕上逐渐渲染出一道道红色的山楂花印记来,韩斐和小黄鸭从舞台的两侧分别出来,一个风度翩翩,一个青涩可人,两个人演技都还行,对口型这种事算是低难度挑战,抛开紧张感,小黄鸭也能手拿把攥。
一个节目,彩排六次,三次无观众,三次带观众,再加上这最后一次直播,七战功成,真有点世界杯的感觉。
一曲唱罢,韩斐和周东雨随着舞台上的升降机下了舞台,两人相视一笑,总算了完成一道任务了。
韩斐伸了个懒腰,道:“不容易啊,费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呈现出最好的几分钟来。”
“是啊,压力太大了。”周东雨用手蹭了蹭衣角,显然是在擦拭手中的汗。
“行了,回休息室换衣服去吧,我就先走了,新年快乐,我在北电等你来参加艺考啊。”
“新年快乐,预祝我今年艺考顺利过关,也祝你新的一年有更好的发展。”
走出演播厅,帆姐正在出口等他,他忽然收到一条短信:“老三对静秋说我会等你到二十五岁,哎呀,好像今年我就二十五岁了,你才二十三,好气啊,你说以后会不会有人对我们的姐弟恋说三道四啊。
唉,不过好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我可是给你印上紫霞仙子的印记了,你可别想撇下我开溜,不然我会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