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暖似一天,小村先是染上了淡淡的绿意,仿佛就在一夜之间,这绿便浓遍了村庄的每一个角落。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傍晚时分,仍慷慨地把温暖的余晖洒向大地,照得人心里也跟着亮堂堂暖洋洋的。
村头的小广场上响起了凤凰传奇欢快的舞曲,伴着乐声的,是大嫂大妈们欢快的舞蹈,领头的石丽香,身段最是柔软,表情最是妩媚,好像浑身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是灵动的。这个过去令村里妇女们厌弃的好吃懒做妖里妖气的女人,此时倒成了美的化身。
自打上次道歉会之后,石丽香好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丈夫去城里送菜,孩子去学校上学,她除了在家里洗衣做饭,也去那些大棚扣得多忙不过来的人家卖小工挣点儿零花钱。干起农活儿来,自然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涂脂抹粉了,洗尽铅华的石丽香,虽然不再年轻,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只是不再妖冶。林春水眼巴巴地望着心中的女神石丽香,连根毫毛也沾不上了。
王学礼与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坐在广场边上一个废弃的石头碾盘上,欣赏妇女们欢快的广场舞,为自己的创意感到欢欣鼓舞。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回头,原来是他日思夜想的芸妹妹,以为是在梦里,死劲儿揉了揉眼睛,没错,真的是他亲爱的芸妹妹。起身想紧紧地拥抱她,看了下周围,当然觉得不太合适,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伸出右手与之紧紧相握,不过是普通的见面礼数。“那教授,你怎么搞突然袭击,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嘴里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
“我也是乘着筋斗云来的呀!来了一看可大开眼界了,有这么多宫娥彩女为圣上翩翩起舞,你这小日子过得挺不错啊!”那桂芸笑道。
王学礼伸出两根指头放在嘴上,作了个“嘘”的动作,小声说:“那教授同志,你头脑中封建余毒太深了,这哪是什么宫娥彩女,人家才是这个村的主人,我不过是个为她们服务的人民公仆,到你嘴里怎么成土皇上了!”边说,边拉着她的手向村部走去。
原来,近一个时期,那老太太于广美与庄严微信互动不断,越唠越多越谈越深,小小的微信已经难以承载二人更深层次表情达意的的需求了。那老太太嘴上却不提这件事,而是分别跟儿子桂萁和女儿桂芸说,海市和江城她一天也不想呆了,就想回青山的家中,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一个人生活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那桂芸心知母亲是为着庄严,却故意不去戳穿这层意思。正好学校里端午节有三天小长假,她就临时决定买了机票与母亲回来了。枪说异数霹雳行
那桂芸停下来,说:“我正有件事情想跟你说,苏教授转达江城大学历史学院的意见,想调我到他们那里工作,说江城大学平台大,有机会申报长江学者。长江学者当然是我心向往之的,但那样一来,我俩不就成牛郎织女了,就没答应。”
王学礼愣了一下,想了想,说:“你不是说过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不应该为了儿女情长置个人前途于不顾。再者说,我这驻村扶贫,闹不好得三年时间,虽然柳树屯离青山与江城比那是近多了,但我俩也不能经常在一起啊!等我扶贫任务结束后,再过几年,就可以退休了,到那时再去江城与你团聚不也行吗?你慎重考虑考虑,别轻易下结论。”
“我们俩长期不能在一起,就像这几个月一样,你难道不想我吗?”
“想,那是当然的,可是我分得清哪头重哪头轻。你毕竟还年轻,历史学教学研究又是你的志向所在,为了实现你的人生理想,我选择忍受思念之苦。”王学礼更紧地搂住那桂芸的肩膀。
边说边走,已经来到刘如花家大门外。刘如花早早等候在大门口,身旁还站着妹妹刘似玉。王学礼介绍三个女人认识,那桂芸惊喜地说:“如花似玉,人如其名,果然是两位美女。”
“我们乡下女人,正如王熙凤所说,是烧糊了的卷子,哪里能跟您这位满腹经纶的大教授比。”刘似玉不无醋意地回答道。
“似玉妹妹熟读《红楼梦》,连王熙凤这句口头禅都记得这么清且运用自如,还拿姐姐我打镲。你们两个若是烧糊了的卷子,天下男人都来争抢,不打破脑袋才怪。”听这女子话中有话,那教授自然更是嘴不饶人。
王学礼笑道:“停!那教授一个才女已经够我领教了,这又冒出来一个,你们谈你们的风花雪月,老夫我自惭形秽,先行告退了。”边说边与三人挥手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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