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杀人,用的是大小擒拿,攻击的就是这些人的腿弯和手臂的关节。
虽然这些元军穿了厚厚的铠甲,可关节的位置却不能保护。
从这头打到那头,二十多个鞑子兵就被撂倒了。
当官的一瞅来者不善,知道这小子有两下子,立刻大喝一声:“弟兄们,走!回营了!”
没受伤的几个先跑了,后边的几个爬得慢了点,被那青年上去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
“喂!大哥别呀……!”陈浩想阻拦他,可青年根本不听,接连杀死了四五个伤兵。
眼瞅着元军走远,青年猛地转过头来,冲陈浩扑通跪了下去:“多谢壮士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陈浩赶紧搀扶他说:“刚才我已经把他们打趴下了,你干嘛要杀死他们?”
青年说:“可他们杀死了我的亲人,眉儿!蕙娘!我对不起你们啊……呜呜呜。”
这人竟然哭了,一下子扑向地上的死尸,将一具孩子跟女人的尸体抱在了怀里。
“大哥,他们是……?”
“眉儿是我的女儿,蕙娘是我的妻子!他们全都被鞑子兵杀死了,我跟他们不共戴天!啊——!”这人竟然朝天发出一声狂笑。
“大哥,你也不必伤心,死者已矣,存者偷生,还是把她们埋掉吧。”
这人赶紧站起来擦擦眼泪,拿起一把锄头刨坑去了。
陈浩仔细瞅了瞅,地上的死尸足足七八具,两个老人,还有三男二女。
不用问,两个老人是青年的父母,三个男人,应该是这人的兄弟,那两个女的,就是他的妻女。
小胡子在房子的旁边深深挖了七个坑,陈浩帮他将七具尸体深深掩埋了。
然后他扑通跪在了坟墓的前面磕头,说:“爹!娘!弟弟,女儿,蕙娘啊!我一定帮着你们报仇,不诛灭鞑子兵,誓不为人!”
陈浩跟徐幺妹站在旁边,心里也不是滋味。
鞑子兵真的很残忍,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反叛。
国不知有民,而民亦不知有国。朝廷对老百姓不好,老百姓就不买他们的账。
“大哥,你别哭了,要化悲痛为力量。”陈浩没办法,只能劝。
最后,青年擦干了眼泪,站起来说:“这位兄弟,不是你,今天我就死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大恩人。请进屋里谈,我要好好招待你们。”
陈浩跟徐幺妹只好跟他进了屋子。
这户人家有一间北屋,东西各有两个厢房,东厢房已经被烧了,西厢房和北屋完好无损。
陈浩进去,发现这家人的摆设不错,应该是个小地主。
屋子里有长桌,书架,还有一张古琴,看样子是个文化人,到处充满了书卷气。
青年先让他俩休息,然后赶紧忙活做饭。
饭菜端上来,陈浩跟幺妹已经饿坏了,立刻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打俩饱嗝,陈浩松了松裤腰带问:“大哥,你到底犯了啥罪?他们要这样对你?”
这人却说:“我是明教的,在他们眼里明教就是反贼!各位吃饱喝足,还是赶紧离开的好,那些鞑子兵虽然走了,可他们会带更多人来,不然你俩会跟我一起陪葬。”
陈浩问:“为啥你不走?”
“放心,一会儿我就会离开,还会把这房子烧了。”
“那大哥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暂时想去投奔徐寿辉,找个落脚的地方,天下这么大,总有我的安身之所……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这时候,小胡子才想起问他俩的名字。
陈浩拱拱手道:“我叫陈浩,安徽来的,这是我妹妹,她叫幺妹。”
“在下陈友谅,感谢二位的救命之恩,一会儿离开,家里的粮食你们随便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等会儿,你叫啥?陈友谅?”陈浩闻听再次吃了一惊。
“是啊,难道小兄弟认识我?”男人问。
陈浩心说:妈的!我咋跑陈友谅他家里来了?本来要去山西的,打算从河南穿过去,可没想到徐幺妹背着他早就迷失方向,竟然走进了湖北的境地。
陈友谅这孙子还没出道?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啊?
“你今年……三十岁?”陈浩问
“是,整整三十岁。”
“这个地方竟然是……湖北的丐阳?”
“是啊,正是湖北的丐阳,小兄弟,你可神了。”陈友谅迷惑不解,想不到陈浩竟然认识自己。
不用问,那一定是明教的兄弟了。想当初陈友谅在明教,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次他是回家探亲,被鞑子兵的密探给盯上了,才招来的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