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武痴也是人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嘛。”李伟撇了撇嘴,表示不赞成陆言那武痴就不能感叹江湖的说法。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们都是自由人,和你不同。”陆言也笑了,李伟的能耐他还是了解几分的,虽然这家伙似乎有着很深的心机,但是早兵法才学这方面,陆言还真远远不如。
“也的确,但是我还是觉得自由一点好,痴迷一件事,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束缚和侵蚀,我倒是似你这般至情至性。”李云淡淡的开口道,对于他来说,早就没有能让他痴迷的东西了,他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世,就算是陆言的血海深仇,比起他的经历,也只能说是小儿科。
“话说这个至情至性好像没有你什么事吧?你这家伙给我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的老狐狸。”陆言嘀咕了一声,听得李伟那春光满面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面色不善的盯着陆言。
“啊,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做人该低调的时候,不张狂。但是该张狂的时候,绝不低调。看李伟兄多么至情至性!”陆言被李伟这么盯着,有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随即一脸正色的说道。
三人都笑,在陆言和李伟说话的时候,李云很少插嘴,因为他知道,陆言和李伟一说话,不出三句话绝对就开怼,他没理由参与,安安静静的看热闹捡笑话就成了。
但他们心中都有数,即将到了离别的时刻了,只是这一份笑容,也有些牵强,不似当初那般纯粹了。
下午,李伟下山去买了很多东西,麒麟山山势险峻,若非李伟轻功卓绝带着这么多东西都很难上的来,晚上李伟他们三个在陆言的小石屋里开了个小宴会,但是悲哀的是李伟不会做烤鸡,都烤糊了,无奈只能陆言来烤,李云去后面的菜园子摘菜,李伟下厨炒菜,一时间好不热闹,大口吃肉大碗吃酒,一直到了深夜他们才睡,而且还都睡在陆言的小石屋的地下了,三个人没有一点高手架子的在地上说起了荤话,在这夜色下,倒是个璀璨的奇葩。
李伟酒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清明,其实他不足以被这么点酒灌醉的,只是他有着他的想法,或者说,陆言李云离开了,他也要离开了。
道不尽一路金戈铁马,雪埋尸骨血染沙,说不得一心牵扯绊挂,心无定处人天涯。且弃了黄金甲,绘一帧江山画。笔端有情声喑哑。我见那女子好年华,我见那女子颜如花,最难得一心如暖玉,映长空霓虹万里霞。自古来人心筹谋,抵不得算计频多,蝇营狗苟遍地走,不须懂未雨绸缪。莫怨他郎心似铁,一抔血庭前作别,好天良夜不多时,终负了人间风月。幽幽寂寂黄金殿,冷冷清清玉照宫,惨惨戚戚众生相,痴痴茫茫两心同。幽幽寂寂黄金殿,冷冷清清玉照宫,惨惨戚戚众生相,痴痴茫茫两心同。风卷了华堂高檐,雪漫了玉阙金宫。三万里天地一口钟。万物懵懂,身在梦中。
“这家伙。”李伟摇了摇头,昨天喝得太多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李云和陆言都不见了,陆言的石屋的桌子上有一张纸,记载着以上的内容,还有两杯酒和两个空碗,分别是陆言和李云每人敬李伟的,算是他们的践行酒。
陆言和李云走了,李伟发觉时,已经是次日凌晨。
“这两个家伙还是走了啊。真不够意思,都不叫我起来。”
“但愿你们能全盛而归把,来日方长。”
李伟喃喃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微风中,他也是第一次如此敞开心扉,如此没有任何的防备,即使陆言李云是他计划里的棋子之一,但他也非草木,怎能无情?陆言李云待他如兄弟,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此时山下,天刚刚见亮,陆言李云刚刚下山,他们自打上山以来,便是有三年没有下过山了,如今再度下山,岂非物是人非?他们所为,皆是报仇,随后便不再纠结与此了,就像是李伟所言一般,人生难得几十年,何必为了仇恨耿耿于怀呢?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且不说有何作为,至少要活的问心无愧。
陆言自问武不能天下无敌,文尚且远远不如李伟,曾经的他,也从不求要做成什么大事,只求活得畅快,仅此而已。
他生性纯真善良,却被这万恶的世界摧残的心智扭曲,由善良变得残忍,由谨守原则到不折手段,这又何尝不是命运的支配,何尝没有他的无奈呢?
曾经他是一个救人于水火之间的大英雄,现在却要成为心狠手辣的大枭雄,或许在他心中,早已没有了善恶好坏之分,要在这世上生存,就要成为和这方世界的人一般麻木,这个世界,是绝不许好人有出路的。
陆言和李云却付出了一切,换来了所有的优点,治愈,破坏,神射,锻治,强韧,不死,狂战,学习。三年的付出,换来的是陆言和李云完美无瑕的优点。
看着这一片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了,他和李云都是一样,变化太大了,和曾经看这方土地的感觉也截然不同了。
陆言也有点惆怅,一向开朗乐观的他,也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吧,这三年,他们经历的东西太多了,不过还好,所获得的成就也不低,他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毛头小子了。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高贵的人,一种是卑贱的人。
高贵的人拥有卑贱的灵魂,卑贱的人拥有高贵的灵魂。
卑贱的人低着他那高贵的头颅,在这残忍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