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被困在了巨石里面,可很快的,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原因很简单,若是他真的被困在巨石里面,如何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他的视线应该是一片漆黑才对。
随着他的神识来回不断的在巨石的四周探索,沐白的心也是越来越沉重的同时,他的意识足渐在恢复清醒。
之前他就像是一个梦游的人,一个浑浑噩噩,像是处在灵魂状态,可随着他内心的惊骇,以及时间的复苏,他足渐像是灵魂回到了体内,梦游清醒了过来。
此时他再看四周,发现,四周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明显清晰了很多,远处的花朵在摇曳,近处的岩石,青苔斑斑。
可他依旧无法找到自己,而他感应到的自己,却还是那一块如同一座巨山的巨石。
这块巨石有些特别,布满了青苔,可也有裸露在外的外表,却是灰色的,那种灰,并非是正常的灰,就像是白与黑融合的灰,就像是不存在杂质的灰。
虽然是灰色,可很难言明,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灰色,或者该说,这种灰,给人的感觉空无,似乎见着这种灰色的人,脑中或者眼里再也滋生不出任何的东西。
就像是此地的戈壁,除了岩石,什么也很难生长下去,强如青苔,也只能小范围的生长。
沐白心里很惊恐,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难道他真的被困在石头里面了。
就在沐白想着,心里焦急万分之际,他发现,在这块巨石的下方,有一条很小很小,相比巨石而言,小的如同一条缝隙的沟渠,而在沟渠里,一朵十分不起眼,却又很惹眼的小花独自生长着。
说它不起眼,那是因为,小花仅有一片粉色的花瓣以及两片翠绿的叶子,可它又很醒眼,因为方圆千米之内,仅有它生长,而且还生长在巨石的脚下,由巨石给它撑起一片天地。
似乎当沐白察觉到这朵小花的存在时,他的心不再那么的惶恐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奇妙,就像是他与这朵花之间,有着冥冥解不开的联系,却似乎什么也没有。
“这花是活的?”沐白在感觉到小花时,他心里也是一颤,因为他感觉到,花在欢愉,就像是一个拥有生命灵动的生物,而不是植被。
这种感觉来的有些莫明其妙,可很快的,沐白就发现,不止是小花让他有这种感觉,这里方圆之内,他神识所能布盖的范围,他所能感觉到的任何东西都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那一块块散落在岩石上的小石块,那一堆堆生长在岩石上的青苔,甚至远处,那一棵棵艰难在荒芜中生长的植被,都能让沐白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它们就像是一个国家,一个部落,或者说是一个集市,在相互用它们彼此之间能理解的方式在交谈着,在欢笑着。
不知道是心的影响,还是说某种特殊的原因,这一刻的沐白感觉不再惶恐了,他感觉,他被很多很多生命簇拥着,他不再是一个人,不再孤独。
太阳不会有落山的一刻,黑夜似乎并不存在在这片天地,沐白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
起初他还有些担心慕舞的安全,可随着他不断寻找慕舞无果后,渐渐的,他也就放弃了,到了最后,他甚至都不记得,慕舞究竟是谁,而他自己又是谁。
这一切仿佛只是在一天之内发生,又好似历经了沧海桑田,从起初沐白心绪疾速活动,到最后,他都忘了,也想不起,他以前日日夜夜思念的究竟是什么。
似乎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前一世,他的父母,猴子的一生,慕舞与柳淑蓁,仿佛都只是南柯一梦,梦醒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而他便是这块巨石。
直到有一天,天际之上飘来了一朵七彩祥云,祥云飘落,落在了巨石之上,云散,现出了一名身穿白衣白袍,白须白发,仙风道骨的老者。
从祥云出现的那一刹那,沐白就发现他的到来,一直用神识盯着他,直到他站在了巨石之上,站在了沐白的身上。
老者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很眼熟,他一定见过这位老者,只是时间太久太久,久到他又好像彻底的遗忘了老者究竟是谁。
“天地初开顽石长,沧海桑田始不动。心无所感天道悲,大道酬勤何以开。顽石有心无意动,唯有老夫叹奈何。”老者双手负背,站在巨石之上,遥望着远处的天地,嘴里喃喃叹惜道。
“这老头在说什么呢?为何听到他的话,我却想哭。”沐白听到老者的叹惜声,他突然感觉心很难受,他想哭,想嚎啕大哭,可惜他动不了,也哭不出声音来,憋的心里更加难受了。
“唉,顽石,你为何还是如此顽固,殊不知,道到尽头便是无。”老者见巨石无动于衷,又长叹了口气说道。
而就在这时,巨石脚下,那一朵不知生长了多久岁月,却只有一片花瓣的粉色小花,却突然摇曳了起来,随之传出了一声女婴的哭啼声,随着哭啼声的出现,粉色小花上散发出了璀璨的七彩霞光,随着霞光越来越盛,盛极便是衰,当霞光消散,原地不再有粉色小花,却出现了一名赤身**的女子。
这女子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俏丽容颜,她紧闭着眼睛,仿佛在默默的祈祷天地的恩泽。
随着粉色小花变成了一个女子,四周原本平静又热闹的戈壁卷起了阵阵怪风,青色,绿色,黄色,金色,各种各样的色彩光芒接连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