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淑蓁离开,沐白嘴角扯出一缕冷笑,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一坛子酒,拍开泥封,喝了一大口,又抓起烤鱼,咬了一口,方才满意的擦了擦嘴。
自从沐白拜了小老头为师后,他也喜欢上了喝酒,原因无他,为了与小老头套近呼,沐白不得不喜欢。
此时心情大好的沐白,一边喝着酒,一边唱起歌来。
一首拂世之剑,似乎也只有这首歌,才能舒发他两世为人的心情。
“兰若寺黄昏后,剑上还有些余温。你痴痴望着它,像望着前世情人。乱世中,妖魔道,霜刃似迎还送。满目江山与谋,都幻作峥嵘。”
这首歌,是他前世听过的众多歌曲之一,前世听了,也并没有多少感触,可如今再唱出来,却多了几分味道。
无奈,洒脱,还是不拘小节,或许统统都有,也统统都不是,此时沐白的心情更多的却是对天地不公的控诉。
沐白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烤鱼,嘴里还不时高唱几声。
“廿载红尘旧梦,只剑阁碧水一泓。春风泛着凛冽,无声趟过谁眉峰。千里雪,江湖事,不过古道足痕。青锋划破三界,孤身闯苍穹。”
唱着唱着,沐白脑中不由想到了云城的一幕幕,想到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筑基丹,却被人三言两语就给占为己有,他的歌声就越发高吭。
“愿你星辰长相伴,天地皆入梦,掷杯天涯啸西风。以酒浇剑后,破人间囚笼,踏雪卧冰疏狂几重。手提三尺青霄剑,拂衣了无踪,十世镜天命作弄。若他年相逢,擦肩太匆匆,霜花梅酒且满上一盅。”
歌词很是洒脱,可在沐白嘴里唱出来,却有一种苦涩在内。
歌声唱到最后,沐白更是起身,提起酒坛,对着河水大声念道。
“酿尽一江水,清酌狂几人。俯仰一世天地间,谁与我共酒一醉。”
言罢,他仰天狂饮,随之大笑,只是他笑着笑着,眼泪却忍不住的流下,模样状若疯狂。
沐白在河边自饮自乐,道尽一腔苦楚,然而此时树灌后却站着一个佳人,呆呆的望着河边,眼神有些迷离,有些痴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淑蓁。
柳淑蓁原本是要离开的,可她刚走进树林,便又踌躇了起来,她想回去,跟沐白说声,让他提防傅明非师徒。
之前她便听说,因为沐白不肯交出最后一枚筑基丹,惹的宋吾狂很是不满,傅明非更是因为一直误解沐白便是他的杀父杀母仇人,几次扬言要找沐白报仇。
现在更是因为沐白不肯交出最后一枚筑基丹,而让傅明非杀机更浓。
说到底,这些多少都是因为柳淑蓁,沐白才莫明其妙惹下的祸事,然而柳淑蓁唯一能做的,便是告戒沐白一声。
可当柳淑蓁刚回头时,河边却响起了歌声,这种歌声柳淑蓁从来都没有听过,那种旋律,歌词的简白与洒脱,让她惊为天人。
特别是沐白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磁性。再者是沐白在唱歌时,心里不由的想到了过往的一切,语调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狂放与无奈,更是深深的震撼住了柳淑蓁。
“酿尽一江水,清酌狂几人。俯仰一世天地间,谁与我共酒一醉。”柳淑蓁嘴里喃喃念叨,她的神色越发的迷离了。
“人生在世,难得知己。你找不到,我也不曾拥有。”
歌声依旧,沐白一边喝着酒,一边嘶咬着烤鱼,不时唱出几声。
歌声时而忧伤,时而无奈,时而又狂放不羁,时而又好像看破了世间冷暖,带着洒脱与孑然。
让偷听的柳淑蓁听的如痴如醉,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如此直白而又富有旋律的歌声。不管怎么听,她都觉得,这歌唱的好,或许好的只是歌,可这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一刻的歌真的很好听,深深打动了她。
然而正当柳淑蓁听的意犹未尽之际,沐白却不在唱了,而是喝着酒,吃着鱼,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等到柳淑蓁回味过来时,想去问沐白,这歌是谁创作的,歌名又叫什么时,沐白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河边。
看着已经空无的河边,遗留下来的,只有那堆还在冒着轻烟的灰烬,以及满地的鱼刺和一个空了的酒坛。
柳淑蓁捡起了酒坛,她的神色依旧显的有些痴呆,还无法从之前的歌声中回味过来。
她怎么也不相信,这首歌会是一只猴子创作的,可猴子的一举一动,又让她感觉到,这只猴子很不简单。
也是,若只是一只普通的猴子,又如何会成为紫玄门的内门弟子,更是拜在了一位长老门下。
可不管是与不是,这只猴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内心深处。
或许就连柳淑蓁也觉得很荒唐,可无法否认的是,她已经忘不了猴子,或者该说,忘不了猴子的歌声以及那种对天地不公的控诉化作的无尽孑然。
猴子对于这些,他根本不知道,也没想到,自己的歌声会被人偷听去,此时他正小心翼翼的走进洞府,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小老头的对面,与小老头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
沐白担心的是,他体内的葫芦放着大量的法器以及灵石,深怕会有异常,被小老头给察觉到了。
然而小老头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依旧在与沐白说着话,不时告戒沐白,要好生修行破荒决。
对于破荒决,小老头似乎很看重,他从来都不关心沐白修行的功法以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