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畅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天才,也是被同学们私底下议论最多的鬼才。上课从不专心听讲,作业总能按时完成;考前从不复习,考试总能得好成绩;多才多艺,却从不表现;为人低调却总能登上校园八卦新闻头条。
女同学们都喜欢他,觉得他聪明、搞笑,最重要的是长得还挺帅,是做男朋友的最佳人选;男同学们都嫉妒他,觉得他孤僻、诡异,最要命的是招女生喜欢,是追女朋友的头号情敌。
陈畅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自己,只要自己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也就满足了。直到有一天,班上的一名男同学向他喜欢的女生告白,却遭到了拒绝,那男生一气之下跑上宿舍楼楼顶,纵身一跃……不幸的是,陈畅此时恰巧从宿舍楼下经过,于是乎……陈畅卒,享年十九岁。
……
当陈畅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已是另一幅光景。一个二十来岁的精壮小伙子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惊讶的连捧在手上的西瓜都掉到地上摔碎了:“父亲,您活过来了?哇,您真的活过来了!”他激动地冲外面大喊:“母亲,母亲,快来看呀,父亲大人他活过来啦!”
陈畅瞅着这个他不认识的小伙,蒙圈了:“帅哥,你谁呀?”
那帅哥依旧激动地回答道:“父亲大人,我是您的儿子,季弘啊!”
“什么?我的儿子?”喜得贵子的陈畅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帅哥额头,“我说哥们儿,你没病吧?”
不一会儿,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匆匆走来,一看到坐起半身的陈畅,立马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愣了半晌才搞不清究竟是哭还是笑的冲到陈畅身边一把将他抱住并将似乎是积蓄了二十年的泪水都一个劲的倾泻在陈畅的肩头:“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敬业,你真的醒过来了。”
陈畅别扭的挣扎着推开中年妇女道:“阿姨,你干嘛?”
那中年妇女惊呆了:“什么?你叫我什么?阿姨?呜哇……”瞬间就跟疯了一样又是跺脚又是捶胸,抓着陈畅的衣服哭嚎到:“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啊,知不知道人家为了你吃了多少年的苦啊,没想到你一醒过来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个挨千刀的负心郎啊,我不活啦……”
陈畅差点就被这个女人摇成不倒翁了,察觉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此时赶紧哄道:“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叫你阿姨的,你还这么年轻,是我错了,对不起。你快放手吧!”
中年妇女听是姐姐,仍是嚎哭个没完。
一旁的帅哥看到这,还算理智的扶住中年妇女道:“母亲大人,您先别伤心,儿想,父亲大人昏睡多年,怕是已经失了忆,我们应该帮助父亲大人恢复记忆才是。”
中年妇女一听,觉得儿子言之有理,“喔,对对对,敬业他遭遇不测死去已有二十多年,如今醒来,定是失忆了,才认不得我。”她试探性地问陈畅,“敬业,你还认得我吗?”
“敬业是谁啊?姐姐你是在叫我的名字么?”刚才还挺迷糊的,陈畅这个时候被闹腾的已经有些清醒了,环顾周围,再看看眼前的两个人,他当即明白了,不用细说,自己肯定是穿越了,附身在这位阿姨的丈夫,也就是旁边的这名帅哥的父亲身上。
陈畅的回答,使中年妇女更加确信了她的推测。
他们好像都以为是自己失忆了,哼哼,那就好办了。陈畅瞬间戏精附体:“哎哟,我的脖子,我的肩膀好痛!”
“啊?”中年妇女一听,莫不是躺了二十多年落下的病疾,“季弘,快给你父亲揉揉肩。”
“噢。”帅哥小伙赶紧帮手。
陈畅又好像突然全身瘫痪了一般,“哎呀,我的腿,我的腿麻了。”中年妇女立马替他按摩双腿。
“哇,真舒服。”陈畅半瘫似的躺在那,头枕着帅哥的身体,想到有这么孝顺的儿子,这么贤惠的妻子,夫复何求啊!只是他刚刚穿越过来,对这个身体前半生的故事还不太了解,“姐姐,我是你的丈夫吗?”
中年妇女本想说是,然而定了定神,却也没有肯定,而是低下头不说话。
“不是丈夫?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呀?”陈畅一下子来了兴趣,“姐姐,我是谁,以前是干什么的,还有你们是什么人,能都跟我说说吗?”
中年妇女一边替陈畅按摩,一边就把一切前因都细细道来。
原来被陈畅附身的这人名叫陈昌,字敬业,本是南朝人士,十八岁时被西魏俘虏到了北方。因为他的父亲后来建立了陈朝,所以西魏和后面的北周都对他倍加礼遇。陈武帝多次派人来索要儿子,北周都表面答应,实际却并没有放人。直到他二十三岁那年,北周突然说要放陈昌回国,他临行前高兴的在长安逛夜市,便遇见了青楼花魁李茹烟,两人一见倾心。当晚一夜fēng_liú之后,陈昌南下到达长江北岸,才被告知他的父亲陈武帝已经去世,他是陈武帝存世的唯一儿子,也即是南方陈朝皇位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但是不久前,陈朝的将领和大臣们居然不等陈昌回国,先一步拥立了武帝的侄子,也就是陈昌的堂哥临川王陈茜继位。这怎么能成,陈昌心急火燎想要快点回到南方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岂料此时陈朝正与王琳作战,王琳截住长江使得陈昌无法过江。直到次年三月,陈朝击败王琳,这才派大将侯安都来迎接陈昌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