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光棍咳嗽了两声,一下子睁开眼睛,见许三等人已经不见了,见老母亲抱着自己痛哭,急忙问道“妈,那帮人没有打你吧”
“没没有”老太太哭泣道“这帮遭天打五雷轰的,他们竟然敢打我的儿子,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呜呜”
老光棍宽慰道“妈,我没事,你别哭,哭坏了身子,我没钱给你治病。”
“儿子,我不会哭坏身子的,只要你好好的,妈妈就能活下去,如果你不在了,妈妈也活不下去了。”母亲说道。
这个老太太的生命还真顽强,竟然没有被许三等人吓死或气死,看来,她的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很不错。
难怪,有那么多波人都做不通他们的工作,赵珊实属无奈,只能找杨嵩派人过来对他们动武了。
“妈,这帮人是不是施工队的人”老光棍询问道。
“应该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老太太摇头说。
“那是不是他们花钱雇来的呢”老光棍继续问。
“应该是吧,”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说道“对,就是施工队的人派来的”
老光棍急忙说“那我们就去告他们。”
“我们没有证据,怎么去告人家”老太太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说道“看来,我们是保不住祖祖辈辈留下的这个小院了”
“他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搬走”老光棍固执地说。
“儿子,我已经是要入土的人了,你也是半截入土了,没有必要去跟他们争,与人家斗,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我看还是搬走吧”老太太哀叹道“我现在才明白,人活着比什么都好,你没有结婚,也没有儿女,我们何家从此无后,等我们死了,这地方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就让他们拿走吧”
不待老光棍开口,老太太便从院坝里的地板上站起来,朝房间里走去。
老光棍怕母亲一时想不通,会产生轻生的念头,做出一些不明智的举止,紧随着她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砸坏的东西,瓶瓶罐罐的碎片。
这些是母子俩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地置办的,有些还是先祖留下来的“宝物”,如今却毁于一旦。
老太太心疼极了,悲愤极了,顿时老泪纵横。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蹒跚着走到自己的房间,从被砸坏的木衣柜里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放在脏兮兮的床上整理。
老光棍见母亲如此反常,不解地问道“妈,你这是干什么”
老太太泪流满面地说“平儿,你也去房间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吧,我们马上就从这里搬走”
“为什么非得今晚搬走啊”老光棍质问道。
“你刚才被他们打晕的时候,那个光头说了,如果明天早上他们来发现我们没有从这里搬走,他们就把你扔进井里,”老太太哭丧着脸说道“你如果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去收拾吧,一会儿,如果那帮遭千刀万剐的强盗来,我们再走就来不及了。”
强中自有强中手,尽管老太太死活不愿意从这里搬出去,但她求生yù_wàng极强。
为了自己这个与她相依为命的宝贝儿子,不得不在恶势力面前低头,儿子就是她的逆鳞,儿子的命比什么东西都重要。
她知道,自己家四周的土都被运走了,这里已成为一座孤岛,到处都没有人,他们在遭到许三为首的这帮混混欺负的时候,即使是喊破天,也没人听见,即使是听见了,也不会有人管。
“都这么晚了,我们搬到哪里去”老光棍担心地说。
“我们先拿上被盖在大街上对付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去找拆迁办,让他们帮我们安排住处。”老太太答说。
“那好吧”老光棍头说。
他刚才被老六等人按在地上痛打时的情景在脑海里浮现,如今,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虽然身上已经不流血了,但被打伤的部位还隐隐作痛。
他不想再次遭遇毒打,便接受了母亲的建议,卷起铺笼罩被,拉着老太太,一瘸一拐地从家里走出,小心翼翼地离开这座“孤岛”。
晚上九,杨嵩准时将一辆奔驰轿车停靠在龙蟒集团公司门口。
赵珊本不想坐他的车,上他的贼船,但怕开着自己那辆玛莎拉蒂跑车过去有打眼,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轿车,坐到后排的车座位置。
赵珊上车后,杨嵩一口气将奔驰轿车开到了西城区旧城改造工地的一个僻静处停了下来。
这时候,许三率领一帮人前去钉子户家,经过一番打砸后,这对母子终于屈服,老光棍正背着行李,牵着母亲的手,从家里走出来,离开“孤岛”。
杨嵩透过汽车挡风玻璃,借着工地上昏暗的灯光,指着那对小心翼翼地从上面下来的母子,不无得意地问
“珊珊,你看这个钉子户被我们摆平了,你觉得我这些小弟的办事效率怎样”
“马马虎虎,”赵珊撅起小嘴问“他们这样做,该不会给我们惹麻烦吧”
“你尽管放心,我那帮兄弟自有分寸,如果惹麻烦的话,那对母子能心甘情愿从家里搬走吗”杨嵩宽慰道。
谈话间,一辆桑塔纳警车闪着警灯,从大街上行驶而来。
“你不是说没麻烦吗警察为什么过来了”赵珊心一紧,对杨嵩质问道。
“啊怎么会这样”杨嵩见警车是奔他们这边开过来的,也感到有些吃惊。
原来,从大街上驶过来这辆奥迪警车的人是唐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