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俩个人许久未见,本来就有些生分,何况边上还坐着一个面色凝重的卓雅,一番寒暄之后气氛还是无可救药的尴尬起来。
约书亚一只非常的欣赏马士基,马士基也没有将约书亚当做一个普通的郢都贵族,二人之间颇有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共同的目标让约书亚和马士基走到了一起,但是二人也因此始终称不上是朋友,毕竟而他们之间的掺杂太多的利益关系。
“你回来那天派人来告诉我有些事需要帮忙,”约书亚说,“我们尽快解决问题吧!”
穆勒·马士基犹豫再三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交给约书亚,然后字斟句酌的说道:“我在象山港(位于佛逝国北端,曾经有人到一个叫“龙牙门”的地方寻找大象,寻得之后便将龙牙门改称为象山)买了一艘船,船上的货物需要配额才能运回来,这是那些货物的清单。”
约书亚接过那份清单,他打开一看上面是些象牙,八十根;玛瑙,两千枚;虎骨,药用,八百斤;箭簇,三千枚(看到这个的时候约书亚皱了皱眉,他去年还写了一篇叫做《论限铁令》的论文,他在那篇文章里充分论证了帝国限制民间兵器交易的合理性。此刻,在约书亚的眼里那些论据根本不值一驳);黄金,二百斤(帝国对市面上所有的黄金都要强制铸币,并且收取一笔高昂的铸币税)、两脚羊?二百只?
约书亚在心里奇怪的想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随即明白过来,这些所谓的两脚羊,其实就是奴隶!他不由自主的想道:“如果直接在申州港出手一个女奴大概可以卖到三百枚帝国金币,当然姿色好一点的价钱还会高出不少!不过要是将这些奴隶运到胶州的话价钱估计还能翻一翻,可是如此一来就必须要贿赂一下沿途当值的海军军官……”约书亚身体里属于商人的那一部分迅主导了他的内心。他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卓雅,转而向马士基严肃地问道:“这些……人,是阉奴?还是女奴?”
卓本,皱起眉角,嗔怪地望着约书亚。约书亚平静地忽略了她的目光,神情漠然、无动于衷。他想要尽量摆脱自己身上的“学生气”。但这么做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反倒是马士基用咳嗽巧妙地掩盖了自己的笑声。
马士基清了清嗓子说:“嗯!嗯!都是女奴,而且都不过二十岁。”
“这批奴隶是怎么到手的?”约书亚笑了笑,眼珠子飞快的转了两转。他怕马士基的这批奴隶来路不干净,不愿意帮人销赃。他这个人平日里做事不羁,蔑视权威和法律,但是在钱的问题上他一向都非常谨小慎微。这么大一批奴隶,如果真是抢来的的话,指不定得罪谁呢!
“从约瑟夫·玛罗德·威廉·透纳商行那里随船买来的。”马士基轻描淡写的说,看到约书亚脸上不解的神情后他解释道,“哦!是这样的!现在买卖奴隶商行一般都是花费一百到一百五十枚帝国金币从市舶司那里购买敕书,每份敕书就是一个奴隶,所以说每个奴隶最少都会有一百枚帝国金币的成本。”马士基说到这里约书亚基本上已经明白过来,不过他并没有打断马士基的话。“但是在海上的时候难免会有意外,有的女奴撑不下来,这样一来有的敕书就会空下来。为了避免敕书空下来造成的损失。买卖奴隶的商行通常都会多准备一些奴隶。”
“所以说这些女孩是多余的?今年没有那么多空下来敕书?”约书亚的语气中略微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卓雅感到很不舒服。相比之下马士基的态度就诚恳的多,他说起话来一点架子都没有,言语间透着一股富饶乡间的淳朴和秀气。作威作福?那更是和马士基不沾边!之所以会有这些好印象,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卓雅没有见过马士基将生病的船员直接丢进海里。
马士基同情地说:“是的!老实说如果咱们不买下这艘船,那些女孩十有八九是活不过今年的!”那口气仿佛这就是他最主要的目的一般,约书亚根本没有听见这句话,而卓雅·修彤的心里却被激起了一滩涟漪。
“可是据我所知今年敕书的配额应该已经满了?”
约书亚说的没错,在他的印象中对于奴隶贸易伯德帝国的管控一直非常的严苛。申州港,在伯德帝国初期,这里一度是以奴隶贸易而闻名于世,那时的帝国刚刚经历过大战,虽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是青壮年男性的损失却极其严重。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当时的皇帝伯德一世、里约·伯德颁布了促进奴隶贸易的法令,允许在牛庄、马尾、潮州、登州、淡水、琼州、汉口、崖州、申州、镇江十个口岸进行奴隶贸易。这样,一来、帝国可以得到大量的劳动力去开垦荒芜的土地,二来、帝国可以借此征税充实府库(该项税收曾经一度占到帝国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二),最后、这些奴隶大都流入了以皇室为核心的军事贵族集团手中,从而大大巩固了帝国的统治基础。因此,从短期来看,贩卖奴隶确实是个一举多得好主意。
但是,一个巨大的道德拷问(几乎是从天而降)!也同时摆在了世人面前。毕竟人类摆脱魔族的统治也不过才短短一二百年,甚至在世界上的某些区域魔族依然存在着。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当年红女王反抗魔族统提出的口号便是人类生而自由、不该被奴役,以教会为的保守势力更是展开了了长达百年的废奴运动。只不过像约书亚这种人,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