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团体行事极为隐秘,往往只是坐在一起上个自习便能够完成一次重大的团体会议,学城生地大事小情都在她们的讨论范围之内。约书亚始终没有搞清楚这个小团体的运作方式,因为他很少去上自习。而且就算他某天闲来馆。
“她已经六年级了,按照惯例暗部需要一个能够在校任职两到三年的指挥使,这样可以保证工作的连贯性。这么大个暗部,光是熟悉工作、招募人手就就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结果屁股还没焐热人就得毕业走人,这显然不太合适吧?”说到这里约书亚看了一眼安妮,“而且她毕竟是个女生!”
安妮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愤然道:“你!”
约书亚摆摆手打断了她,然后说:“你去告诉凯蒂,要是我做了暗部指挥使,我会任命她做副指挥使,全权负责乔治殿下的安全。”
安妮没有说话,她认真地考虑着约书亚的提议。就在这时赛什克冒着雨从门外跑了进来,他对约书亚说道:“克拉克大厦里冲出一具尸体,西迪尼奥叫你过去招呼一下,别吓着那些一年级学生。”
约书亚对安妮和威廉说:“这饭又没得吃了。
约书亚一路走回克拉克大厦,既没打伞也没有披油衣,身上又饿又困,紧咬着牙关才勉强打起精神来,经过观湖小径(小径两旁都是房子,约书亚每次经过这里都不禁会想湖在哪里)时还差绊倒了。
出了观湖小径,远远地便看见克拉克大厦台阶下围站着一大堆人。约书亚走上前去推开围观的学生,只见一具尸骸半裹在烂泥里。他凑近一看那具所谓的尸体其实已完全白骨化,黄色的颅骨上还爬着几条蚯蚓,尸体上的袍子泡在泥浆中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款式。
约书亚回身呵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么?都要给我滚回去干活!”
学生们挨了骂,便没趣的散掉,有几个家世不错的学生还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当然是在确保约书亚看不见的时候。
“等等!”约书亚又喊道,“有医学院的吗?”
只见爱丽莎、黛拉和吴慢腾腾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约书亚的脸色一下子僵硬起来。安妮在旁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黛拉和吴则在一旁没好气的看着约书亚。
约书亚控制好情绪对爱丽莎说:“你去看看尸体的情况。”
爱丽莎在约书亚身边蹲下,一缕被打湿的秀在她耳边晃荡,约书亚感到一阵怅然若失。要不是边上躺着一具尸骨,约书亚的心里定能生出更多感慨,他有做诗人的潜质。
爱丽莎尽量将覆盖在尸骨上的泥土清理干净,她在重点检查了口腔中牙齿的状况后说:“死亡时间应该有十到二十年,从牙齿磨损的情况来看死者的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左右。”她站起身来大致看了一眼,“是个女人。”
安妮问道:“女人?你怎么知道?”
爱丽莎耐心的解释道:“死者的身高只有一米五五左右,胯骨比较宽,所以说死者是女人。死者右臂的尺骨、桡骨和肱骨都要比左臂的要粗壮一些,可以推断死者生前应该是右手持剑。不过总体来说死者的骨骼比较纤细,应该不是军事类专业的学生。”
约书亚问:“能看出是怎么死的么?”
爱丽莎又蹲下身子指着尸体的头骨说:“颅骨又凹陷和裂痕,应该是受钝器打击所致,但这不是致命伤。你们看死者的颈椎第三节和第四节只间又明显的错位,只有被人用力按压才会造成这种损伤,所以死者应该是被人用钝器打晕后掐死的。”
约书亚露出赞许的目光,他开始明白温都校长为什么会招募爱丽莎来学城暗部了,应该不单单是为了讨好特蕾莎修女。
安妮询问道:“你刚才说她应该不是军事类专业的学生,也就是说她是战争学院的学生。”
爱丽莎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道的?还是说这仅仅是你的推断?”安妮继续问道,听安妮这么说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着爱丽莎。
爱丽莎指着死者腰间说:“这有块腰牌,咱们学校的学生出外勤的时候不是就会佩戴这种腰牌吗?”
约书亚定睛一看还真有块腰牌,不过爱丽莎说的并全完全正确,帝国上下所有军官都会有这么块腰牌来用以证明自己的身份。虽然战争学院的学生们都是帝国现役军官,可是最终的官轶只有在毕业以后才能确定,所以大部分学生只有在毕业以后才会拿到自己的腰牌。
不过假如有些学生需要长时间离开学城执行公务,战争学院也会给他们配临时腰牌。这种临时腰牌上面通常会写有“出京不用”、“巡视两江”等限制使用范围的字样。最重要的是腰牌上通常都会标注持有者姓名、军阶、年龄、家乡等等有效信息,所以只要拿出来看一下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死者的身份。其实这本来就是腰牌的另外一种用途,即军官阵亡后,由他人取下用作为死亡证明。许多年以后,当约书亚望着自己面前那一马车带着血的腰牌时,他却没来由的想起了这个凄风苦雨的晌午。
安妮看了约书亚一眼,他点了点头。
安妮又问爱丽莎:“我可以把腰牌取出来吗?会影响你勘验吗?”
爱丽莎摇着头说:“没事!我已经检查完了。”
安妮在爱丽莎身边蹲下,小心翼翼的将那枚腰牌取出,她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将腰牌上的泥土擦拭干净。青铜牌面上写着:
约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