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二位世子!两位小爷!好久不见呐!”
约书亚斜着眼睛说:“呦!这不是郢都府的……那谁”,“在下曼努埃尔·路易斯·佩莱格里尼·里帕蒙蒂,郢都府走马校检!”,“噢,对对!曼努埃尔啊!你也知道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是不是有了新世子,就不愿意跟我们了?”
“不是!不是人手不够…..,哦!不,不!世子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您是自己人!听说今天早上乔治殿下和您勾肩搭背,一路上有说有笑,现在郢都城谁不知道您才是乔治殿下最好的朋友。”
约书亚心想:“在郢都这流言蜚语传的可真够快的!这下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巴着我倒霉呢!”
迈克尔心想:“这马屁拍的够响啊!全郢都都知道了。”但他不会去想要是没有这通马屁,自己肯定还在某个教室里半死不活的啃书本呢。
其他人,都在想约书亚到底要干什么。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这是要去干吗?”约书亚问道。
曼努埃尔一拱手说:“我也瞒不住您!您就给我们行个方便吧!”
约书亚指了指梁王世子穿过的那个墙缝说:“兴文署在帝国二百七十七年再版黑牛皮八开本的《郢都风物志》,第三册,他们的密码本。”
曼努埃尔一愣,然后对着约书亚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世子殿下!我会将此事禀报给副尹大人。”
“不用!我会在尼克尔斯伯爵(郢都府副尹)那里给你们美言几句的,这几枚金币你拿着给兄弟们买点酒喝。”说罢,将钱塞进曼努埃尔手里。他不给对方开口拒绝的机会,和自己的伙伴头也不回的朝学城去了,一路无话。
考试周的最后一天,约书亚坐在火枪手广场的长椅上,这是一个美妙的冬日晌午,是那种多年后经常会出现在令人沉醉的回忆当中的。云淡风轻,旭日暖阳,抬头望去树梢上还挂着几片未落的树叶。眼前的一切都让约书亚感到心绪平和,由此在他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会有各种使性子、脾气的人?尤其是年轻人!沉思良久,他得出一个结论:可能是因为他们要考试吧!而这,同时也意味着战争学院就要放寒假啦!每年的寒假一考完试,家住郢都和周边地区的同学都回了家。外州的学生也会去关系亲密的同学家过年,这是学院刻意营造的一股风气,目的是为了增加他们对郢都的归属感,从而提高帝国的凝聚力。所以学城除了留下来值班的六千师生外几乎没什么人,这仅仅是平常人数的四分之一,比暑假时留校的人还少。而对于郢都的贵族来说,新年这几天要是不去乡下的别墅,是件很丢人的事。于是,新年和避暑一样差不多成了离家去乡下住几天的意思。当然,这仅仅是在郢都。迈克尔最近一周都在约书亚耳边唠叨:他爸爸今年刚刚在鹿城(郢都贵族热衷职业的一个小镇,距离郢都六十格里)的别墅已经修缮一新,距离莱茵伯德城堡(皇室的一处行宫,里约·伯德登上皇位之前,他的封地就在这里)只有三格里远,今年过年就可以住了,夏天的时候也可以去哪里避暑。他还一再表达了对于约书亚和威廉不能同去的遗憾,一再了二十多回,约书亚甚至觉得还不如去考试呢!至少耳根子清静些,而且还可以见到迈克尔看书看不懂时,眼睛里憋出泪水,脸上挂满委屈的表情。每每这时他就会非常乖巧的凑到约书亚跟前问:“怎么办?好难啊!看不懂唉!有题吗?我请你吃饭……”话虽如此,但是迈克尔昨天走后,约书亚还是觉得身边有些空空的。
下城大部分的商店、饭铺、酒馆也都会随着人潮的散去而歇业。约书亚在郢都住了五年,对全城都非常熟悉,几乎每条街道他都去过。也认识了不少学生、商铺老板、下层官吏各色人等。前两个月他走在因戈尔施塔特街的石子路上时,突然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细细观察之后约书亚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一栋白色的建筑被重新粉刷了,他这才知道自己对郢都有多么的熟悉。正因为如此,每当郢都全城人都打点停当,准备动身去乡下安度新年的时候,他就会产生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约书亚站起身来,他想要在火枪手广场上走走,来驱散心中的孤寂、失落和身上的寒冷。但是他的心却一下子惴惴不安起来,仿佛自己错过了什么一样。约书亚用力摇了摇头,他试着说服自己这只是假期开始前的不良反应:“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自己在宿舍煮个面条嘛!每年都这样,要放松!要放松!就一个月,还可以去尖角场买点色如翡翠的年蒜,泡在醋里浸酸去辣,色味俱佳,配面条吃最合适不过!”同时他觉得这可能是不适应吧!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免试,心里没能完全放松下来。什么?没错,就是第一次!依旧例,各国的世子在战争学院的第一年都应该是免试的。但是约书亚来的时候,浔阳王特意写信给温都校长,要求取消他的免试资格。约书亚现在想起这事还是满心的瞧不上!他觉着:“装什么公正严明、铁面无私!不就是刻薄嘛!对自己的儿子倍加刻薄,想要以此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是吧?真不要脸!全天下的便宜都叫你一个人占尽了!”
正当约书亚在那里历数过去受到的种种不公的时候,有人挽住了他的胳膊,他回头一看是爱丽莎。真是个非常可爱的的黑姑娘,长长的睫毛随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