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恬没听懂他的意思,侧过头,疑惑地看了盛临琛一眼。
盛临琛也在看她,黑眸萤光熠熠,带着一股噬人的温度,仿佛点着灼热的火焰。
四目相触间,不知是不是福至心灵,凌汐恬忽然读懂了他的眼神,顿时就气红了脸,骂了句“不要脸”就挣开他的手跑了。
她纤细的背影迅速变小,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盛临琛盯着她消失的方向,一瞬不瞬的,空气中,想起他轻微的低叹声,似宠溺又似无奈。
这天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缓和了不少,至少有凌奶奶在场时,凌汐恬不会对盛临琛冷言冷语,也不再故意挑剔他做的菜有多不合胃口,虽然还是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但之前那股强烈的排斥感已经消失的了大半。
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每天清晨,凌汐恬在男人的臂弯中醒来时,都会有一种说不清的恍惚感。
这样的亲昵的姿势,总会让她产生两人已经和好的错觉,但她清楚事实上并不是。
她心里始终有道隔阂,总是忘不了在古董街边,那个充满羞辱的下午。
现在盛临琛给了她极大的自由,不再像过去一样严格限制她出门,只要让他的保镖如影随形的跟随,她每天都可以随意出入恬园,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比起以前,她现在如果要逃的话,摆脱那两个保镖是很容易的事,但之前和盛临琛那么多次的“偶遇”,让她生出一种这个男人神出鬼没的感觉,所以即使获得了出行自由,她也不敢再像以前随便轻举妄动。
这个男人可以包容她一些无关紧要的反抗和小脾气,但是“逃跑”和“背叛”是他的逆鳞,一旦触及,她受到的惩罚,绝不是简单的几句呵斥而已。
远的不说,近的那场车~震就是例子。
一个人顾虑太多,就变得瞻前顾后,凌汐恬觉得自己渐渐变得胆怯,不敢向前迈进一步,因为害怕自己再次受到那个男人给予的伤害,也不敢往后退一步,因为她还有奶奶,还有妈妈要顾及。
如果她不在盛临琛的身边,这个男人找不到自己,会怎么对待她在乎的亲人?
凌汐恬不敢猜测,也不敢深思,上一次因为她逃跑而连累到的张妈,吴姐到现在都还没给她任何具体消息。
转眼到了十一月第,今年的寒冬,似乎来得比往年都要猛,院里原本苍翠的树被剥去了盛装,叶子一天一天地变少,几乎要光秃秃地站在那里,即使红日当空,阳光也是冰凉的,大地简直成了一张冰冷的钢板。
这样的寒冬,简直就是凌汐恬这种怕冷的人克星,在家里时还好,恬园里安置了全天二十四小时的恒温系统,保证室内的温度温暖如春,可是她不能一天到晚只呆在家里,总有需要出门的时候。万不得已要离开温暖的恬园时,她就只能衣服三件五件地往身上穿,恨不得要自己包成个粽子。
因为太麻烦了,她只好减少出门的次数,尽可能地窝在家里做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