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涵你怎么了?”岁寒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
酆都大帝、印宁和何舟渔也都跟了过来。
孟涵没有说话。
她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想起来丢失的那一部分了。
殿外,原本放着岁寒神像的地方已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丛花。
一丛雪白的栀子花,安静地开在阳光里。
那一天,桥川在孟涵的窗外栽了一株花。
孟涵看着那些雪白的花瓣有点无语,“我说阿川,你看这花瓣雪白雪白的,跟咱们这阴惨惨的地府是不是不太搭调啊?”
桥川没回答。
后来那丛花越长越高,越长越茂盛,长到了孟涵在房间里的任何角落都能看到的程度,她也就习惯了那花的存在。
反正也不需要她去浇水捉虫,一切都有桥川呢。
孟婆庄里。
孟洇正在百无聊赖地趴在八仙桌上,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慌,仿佛魂魄剧烈震荡。
“阿涵!”孟洇大喊出声,只觉得整个后背冷汗涔涔。
她是孟涵的一半魂魄所化,二人之间有着绝不可能被斩断的牵绊,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应不到孟涵了!她无法感知她的所在了!
阿鸩正在旁边审阅轮回申请,见她如此,连忙走过来查看。
孟洇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让阿鸩都忍不住皱眉,“阿涵她、阿涵她......”
“孟涵她怎么了?”阿鸩紧张地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孟洇几乎神志失常,大口喘着气,整张脸毫无血色,“你找找她!你找找她!你找找阿涵!我找不到她了啊!”
阿鸩知道孟洇与孟涵之间奇异的关联,此刻见她如此,心底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在桥川的电脑上迅速敲打,然而试了几次都没有任何结果。
那个只知道惹麻烦的老鬼到底去了哪里?!
“宁姐!”孟洇说着便要冲出去,“宁姐一定能找到她!”
印宁刚好送了一趟船回来,一进门便看见孟洇惊慌失措地往外冲,连忙拦住她,“怎么了阿洇?先别急,先告诉宁姐。”
孟洇双手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宁姐!我找不到阿涵了!她一定是遇到麻烦了!你快找找她!”
印宁心底一紧,立刻开了神之眼。
然而神之眼第一次无法找到人。
印宁与阿鸩对视一眼,阿鸩会意,悄悄隐了身形离开。印宁暂时关闭了孟婆庄,把孟洇送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等孟洇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印宁才终于能坐在正殿里,聚精会神地擦拭自己的□□。
不出一个小时,阿鸩便回来了。
阿鸩身为曾在岁寒身边待过的近卫,调查事情的本领绝非一般人可及,仅用了一个小时便大概了解了事情原委。
“你是说,阿涵和桥川去了孟舒国?”印宁皱眉,停下了擦枪的手。
阿鸩点头,“恐怕是这样。我查了桥川电脑的记录,他搜查过当年那个被孟涵无辜害死的司马齐,而后二人前往孟舒国便再无消息。”
“我隐约记得族里的长老提过孟舒之国,原本不过是个小国,为避战火而将自己藏匿到了三界之外。阿涵是带着断水刀去的,那刀是酆都大帝亲手所锻,区区一个孟舒国倒是难不倒她。那为什么......”
“只怕事情出在司马齐身上了。”阿鸩道,“那司马齐不仅带着崇伯书,魂魄内还有孟涵一滴心血,只要有这滴古神之血在,司马齐便会生生世世畅通无阻,并且,”他顿一顿,微微眯起了眼,眸子里一抹血色一闪而过,“生生世世保留着被孟涵所杀的记忆!”
印宁紧紧握住□□,“那我们快去找他们。既然司马齐带着崇伯书,那么难保他不被危惊招入麾下。我们晚到一刻,他二人便多一分危险。”
“话虽如此,但这里该怎么办?”阿鸩沉吟片刻,“我们不能把阿洇一个人留在这儿——你也知道阿洇和孟涵的关系,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怕就算是神荼亲自来了也不顶用了。”
印宁看他一眼,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那么就只剩下......”
阿鸩苦笑,“看来我们想到一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