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说实话,他不是人,也不是鬼,更像是一个影子。”
“影子?你是说你招魂招出来的那两个?”
“算是吧。”
“那他们是干嘛的?”
“干嘛的?呵呵,小子,我说了你信吗?”
“老爷子,你觉得我能不信吗?”
“你刚才应该看过西王母的那些东西了吧,其实传说什么的,都是由事实转化出来的,比如,有人在自己家挖了一口井,省去了一个人专门去外面担水的工作量,他会对其他人说,我掘井省了一人,但是人口相传,就会说成他从井中掘出了一个人。”
“额,老爷子,我虽然是生意人,古文还是读过几篇的,似乎还有晋人赶猪过河的事情吧。”
“好小子,不错啊,有点文化。那我就简短说吧。不过我不确定你能不能听玩,因为,你随时有可能被那个影子抓走。”
“其实我对您老讲故事的水平不抱太大的希望,应该不会讲得我入神吧。”
“周穆王时期,西周建立不久,他是西周第五代君主,他爹死得很窝囊,周穆王姬满那颗天子的心很受伤,本来周室时代为大宗,各国诸侯无论是姬姓还是异姓王,都要遵从周礼,听从周天子的政令,但是周天子考虑得很天真,以为靠着那九鼎,靠着那周礼,靠着那宗法,靠着那礼乐,就可以吃白食,就可以一劳永逸,但是他们没考虑到人心是会变的,手足尚且相残,何况关系渐远的各地的君主。而且周王畿就是那么一个屁大点的地方,周室自己实际控制的人口很少,自己的军队就更少,周室的烽火并不是秦朝的虎符,有很强的力量。周室给诸侯的影响,有一点是统一思想,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九州需要一个统一的主人。儒生嘴里面的三皇五帝,都是以仁德得天下,那是胡说,政治手腕和军事力量起决定作用,古代所谓的禅让,跟曹丕搞的那一套是一样的,都是臣子的力量强过主人,臣子取而代之。诸侯取代周天子,诸侯的卿大夫取代诸侯,都是这个情况。周穆王从自己爹的死中似乎领悟到了这一点,在他自己做了天子之后,就努力发展周室的军事力量,开拓疆土,四处征战。但是他没考虑到,他自己四处征战,周室内空虚,周室朝臣对姬满不是很熟悉,君臣离心,难成大事。而且周穆王大肆攻伐,国库空虚,周室从此衰落。
“姬满继位后,为报父仇,修坚甲兵。西周时期的战争主要是车战,而且战争也讲究礼仪,驾车的御者在中间,御者右边是执戈的甲士,御者的左边是弓箭甲士。战争过程中,敌对双方的战车只能各自的执戈甲士厮杀,执戈甲士不可以和弓箭甲士厮杀,这种捆猪式打法渐渐不适应各诸侯国的征伐需要被渐渐舍弃。周穆王有一位驾车高手,名叫造父,周穆王到西王母国就是造父驾车。造父是伯益之后,伯益是黄帝的五世孙,嬴姓,与秦朝的国君同属一族,但周穆王在西征回来后,将赵地赏赐给造父,造父便以过为姓,赵姓由此开始,我钟离老头的祖先,也是嬴姓,跟造父是远房亲属,借着这个名头,跟随周穆王出征。军队出发前,周穆王问造父,你还有什么要说吗,我们这次西征,不知道要走多远,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造父说,我没什么要求,就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嬴离,希望可以跟随天子西征。周穆王说,嬴姓,跟你还是同族啊,可以,就让他跟着你吧。
周穆王一队人浩浩荡荡,向西行进,越过黄土高原,路过了秦国,躲开了西戎,到达了河西走廊。在那里,周穆王一行人看到了很奇异的景色,在高山之上,有一座苑囿,里面各种树木,郁郁葱葱,而且里面还有各种高大建筑,当时是黄昏,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闪耀在高山之上,那座苑囿闪现了奇异的光芒。周穆王以为那里是神仙的住所,对造父说,我们应该到那里,那里是神仙的住所,我们可以从那里拿到我们的需要的,甚至可以长居仙所,成为神仙。造父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他唯一懂得的是如何驾车,诸侯送的八匹骏马让他觉得很舒服,普通的马让自己没办法发泄心中的自己,只有那八匹骏马的体力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让自己的皮鞭尽情地挥洒。军士们跟随周穆王走了那么久,满眼的黄沙,第一次见到那么美丽的风景,都想进去,现在就等带周穆王的命令,军士们就会奋力往上爬。嬴离跟随造父在军中,整日无事,但他知道,自己这次随军出征,不是随便玩的,而是为了有所斩获,造父只是周穆王驾车的人,没什么大用处,造父仅仅是自己接近周穆王的一个垫脚石,第一步目标已经达成,下面的事情就要靠自己了。嬴离发现周穆王的司寇吕侯也在军中,本来司寇掌管刑律,应该留在国都,周穆王执意带吕侯出来,看来是周穆王很倚重的人。嬴离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接近吕侯了。当天晚上,军队休整的时候,赢离找到了造父,对造父说,我觉得我一路上麻烦了您这么久,应该到其他人那里了。造父知道,赢离似乎觉得自己没有了用处,想另谋高就了,自己本来是木讷之人,对政治上的事情不是很在意,他只是单纯地认为帮助其他人挺好,帮够了就可以了,正因为造父的这种心态,他才能心无旁骛地驾车,周穆王才如此地倚重他。赢离说完,就把自己的铺盖搬走了,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