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的眼睛里立即生出一股浓重的水雾,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腮旁。
司马聃不知道褚蒜子怎么回事,紧张的道:“母后,你这是怎么了?”
褚蒜子悄悄向司马聃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直接演起了哭的戏码。
“臣陆纳参见皇太后!”
褚蒜子哽咽道:“陆爱卿平身吧,来人赐坐!”
陆纳三天跑了一千多里地,累死了七八匹马,现在从骨头里都是疲惫,由于着急上火,满嘴都是水泡,可是当看到褚蒜子泪雨滂沱的样子,不禁惶恐不安起来。
陆纳怯怯的问道:“太后,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褚蒜子扭过头去,背对着陆纳,肩膀一动一动的,仿佛哭泣得非常厉害“哀家命苦啊!”
接着,褚蒜子哭泣道:“自从先帝大行以后,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满朝文武就是没有一个贴心的人。”
褚蒜子的演技非常高明,要知道一个能成为一guó zhī mǔ的女人,没有这出神入化,邀宠的手段也轮不着家世并不显赫的她当上皇后。能以太后的身份,执掌朝政十余年,演技比后世的那些什么影帝影后啊的强得太多了。
她可不像那些影帝影后,还有机会彩排,她只有一次机会,本着演出,失败就是死亡。
褚蒜子哭泣道:“这些狼心狗肺的臣子们可是虎视我们母子,恨不得将我们母子生吞了。哀家发现陆爱卿乃是我大晋少有的忠臣,就像提点一二,让哀家母子可以放心的睡个安稳觉。可是,可是,他们这是把我们母子往死路上逼啊!”
当陆纳听到褚蒜子说他是忠臣,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脸红起来。
好在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当然,作为陆氏的掌门人,陆纳若不是知道了朝众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急着进入京城。陆纳在这个时候,当然少不了要表表忠心,什么肝脑涂地,什么赴汤蹈火之类的言语。
褚蒜子哭泣着:“陆爱卿,哀家对不住你啊!”
断断续续的,褚蒜子道出了自己的意思。北方士族态度强硬,必须收回他的护军将军,把那十万军权收回来。
“我们母子也不容易,先帝把江山交到皇儿手上,总不能因为哀家而让这司马氏的祖宗基业败掉。”褚蒜子转过身子,就要冲陆纳拜倒道:“哀家为了保住这祖宗基业,少不得要委屈陆爱卿了。”
陆纳大吃一惊,他岂敢受褚蒜子一拜,如果让其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其他大臣还不找个由头,生吞了他。
陆纳正色的道:“太后为国尽忠,乃是臣的本份,别说是受点委屈,就是让臣付出这条贱命,臣也绝不含糊!”
“哀家就知道,这天下间只有陆爱卿才是大晋忠心耿耿的臣子。”褚蒜子接着一脸欣慰的道:“让陆爱卿空欢喜一场,实在对不住陆卿。哀家听闻陆卿嫡女如今年方十五,尚未许配人家?”
其实陆纳到现在已经有五个子女了,可惜的是长女次女已经夭折,长子自幼体弱多病也死了。现在唯一的女儿,实际上排行第四,乳名就叫lù sì娘,大名璟雯。
实际上她陆璟雯今年才十四岁。
古代男子是虚两岁,女子则虚一岁,所以,说是十五则是十四,而司马聃说是十四,实际则是十二岁。
陆纳道:“太后的意思是?”
褚蒜子道:“皇帝今年已年满十四,现在还没有订亲,不如让陆卿之女进宫,也别做什么才人,贵人的了,直接的,当皇后,陆卿就可以当国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