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冉明爽朗的笑道:“你小子,就会弄这么大的阵仗!我是你二哥,又不是外人。就算不搞这个阵仗,我还能怪罪你不成?”
“礼不可废!”冉裕一本正经的道:“于公您是大魏柱国大将军,位列诸将军之上。也是统帅大魏远征军十数万军队的统帅。于私您是兄长,长兄如父,裕岂可怠慢!”
“这可就生份了。”冉明道:“我还是喜欢那个见到我就要和我过招的四弟!”
饶是冉裕神经大条,此刻听了冉明的话也不禁汗流浃背。“柱国大将军,您这话可是折煞裕了!裕就算再狂妄,那也不敢跟您动手。以前,那还不是裕年幼不懂事,才敢做出冒犯太子哥哥的事情,如今裕也晓得轻重,还望太子哥哥莫怪罪裕的莽撞无知!”
听了这话,冉明摇摇头,认真了叹了口气。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冉明却知道,曾经的那个手足兄弟,已经失去了。帝王之家无亲情,冉裕已经不是从前的冉裕了。在这种表面上风淡云轻,暗地里却居心叵测的交锋中,冉明结束了这场形式式的迎接活动。
到了晚上,冉裕和籍破虏在兴海港的大营中,为冉明准备一场别开声面的欢迎宴会。一百多个大小部落首领,在万余魏军将士面前,为冉明表演舞蹈。
籍破虏道:“伏远镇如今叛乱既平,所有参与叛乱的部落首领皆成了俘虏,其中还有十一人为笈多帝国的人,他们也羁押在俘虏营中。如今我们帮助伏远镇重建了伏远戍卫军队。就目前伏远局势而言,伏远已经平定了,不再需要我们这两个营的军队了。不知柱国大将军这次到来是不是要调我们去金州?”
冉裕还道:“目前全军将士士气高昂,体力、精力充沛,虽然才刚刚结束平叛战斗,可是绝对可以马上参加对笈多帝国的战斗!请柱国大将军分配作战任务!”
听了籍破虏和冉裕的话,冉明却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冉裕居然不知道冉闵这次遇刺的事情,反而一心求战。这对冉明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政治上从来没有单纯的无用功,冉闵将冉裕派到南洋,分润一部分军功这是肯定的。可是冉明却没有想到,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冉闵居然不让老四冉裕回邺城。既然是如此,那么皇位终究是和冉裕无缘了。
冉明接到消息,冉闵这次遇袭,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却伤到了脑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冉闵现在是无法动弹,彻底瘫痪在床上了。
冉明也不傻,自然不可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冉裕。冉明想了想,就避重就轻的道:“如今我们大魏与笈多帝国的交战暂时告一段落了,笈多帝国海军舰队几乎全军覆没,暂时没有能力再威胁南洋了。如果他们倾全国之力,再打造一支能威胁我们魏国海军的舰队,至少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战舰虽然好造,可是他们熟悉水战的士兵和将领却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
听了冉明的话,一心想着在军队中建功立业的冉裕非常失望。
冉明看了看一脸失望的冉裕笑道:“裕弟啊,看来这次在伏远你还没有玩尽兴。别说为兄不照顾你,婆罗洲你知道吗?”
冉裕点点头。冉裕来南洋,事实上也是做过一定的功课,他自然知道婆罗洲。
冉明道:“现在南洋的海上战斗已经结束了,暂时海军在两到三年内肯定没有太大规模的战斗,本宫其实也想与笈多帝国暂时议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守住目前的战果。以马来半岛、金州作为前沿,金州以东所有岛屿,都要纳入我们大魏的治下。现在南洋四镇,已经形成了优势局面,但是婆罗洲却一直没有拿下。这个婆罗洲面积相当于幽州或凉州那么大,但是那里的人口比幽州多太多了。如今在婆罗洲有三个强大的民族,其中杜顺族他们都是传统的耕作者,以种稻为生,巴夭族是渔猎民族,大多数依赖耕作为生,精于骑驹策马,非常悍勇。居住在东海岸的巴夭族群,则是一生讨海的刻苦渔夫。毛律族群主要是以捕猎和游耕为生。这三个民族差不多拥有一百六七十万人口,非常悍勇,由于婆罗洲的地形复杂,不易攻克,所以此时仍不属于我们大魏!”
籍破虏道:“柱国大将军的意思是命我等进攻婆罗洲?”
“不是你们!”冉明摇摇头道:“光依靠你们,恐怕还没有实力拿下婆罗洲,要知道拿下婆罗洲最大的困难,并不是打败杜顺、巴夭、毛律三族,而是那里的气候和地形。婆罗洲是一个大型岛屿,但是中间高四周低。除了南部为热带沼泽地带之外,其他三个方向都是平原地带,也是婆罗洲的主要人口聚居地。可是一旦他们遭遇到攻击,他们就会退往中间的山区和丛林地带,这里的山区和热带雨林,就会形成了他们天然的屏障。所以你们面临的,不是短期的战斗,而是长期艰苦的战斗。你们不仅要对付那些悍勇的土著,同时也要应付无处不在的危险环境。一万人要打败杜顺、巴夭、毛律三族不难,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是一句古话,也非常有道理。我们要进攻婆罗洲,自然要把这句话反过来理解,如果只是把杜顺、巴夭、毛律三族青壮军队三十余万人赶去,这个婆罗洲是谁的,以后还不好说,与其三天两头在那里应付土著的袭击,不如一战而定乾坤。选择消灭三族三十多万青壮,从而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婆罗洲。”
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