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蒋五暴怒吼道。
陈烨瞪了一眼蒋五,微笑道:“不要受干扰,虽然没有止血钳,但这笨法子也聊胜于无,开始吧。”
“是。”何泉感激的低声道,左手握着剪子剪向右手扥起的那截化脓的盲肠。
虽然用剪子剪盲肠会使创口切面不平出现不规则的坡茬,但陈烨瞧着棉布上还剩下的两把小刀,以它们韧度和锋利的程度恐怕在腹腔里切割起来,风险会更大,没办法这个时代冶炼技术就是如此,强求不得。
因此陈烨并没阻止何泉用剪子剪盲肠,暗暗叹了口气,只能从权便宜行事了,将棉线团和棉布拿起,右手托着棉布的一角,伸到扥起的那截盲肠下。
收缩跳动的盲肠被何泉用剪子费力的剪了下来,掉到了棉布上,陈烨将棉布随手扔到一边,拔下插在棉线团上的缝衣针,小心地缝合着盲肠。
半晌,陈烨瞧着缝的密集的针脚,苦笑了一下,也只能如此了,所幸没有渗漏。将缝合好的盲肠又小心的放回腹腔内。
何泉看着陈烨,眼中全是惊叹仰慕之色,呆呆的瞧着陈烨缝合腹部的刀口。
陈烨边用弯曲的缝衣针呈双交叉之字形艰涩的缝合着,边苦笑道:“这是我第一次用如此恐怖的手段做手术,只能寄希望现在这个环境没有工业化的污染,也没有那么多致命的合成病毒和细菌,最后还要看他的运气了。”
何泉和蒋五像听天书一般听着陈烨的自言自语,对陈烨所说的话一句也没听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烨慢慢直起有些酸的腰,拿起散落在草垫上的一把与中指长短相似的小刀割断棉线,长舒了一口气,望向陶瓶。
何泉忙将陶瓶拿起双手付与陈烨,陈烨微微一笑,接过陶瓶,打开瓶盖,轻嗅了嗅,果然是鬼见愁,笑道:“血竭、紫草和三七的量下的比鬼见愁成方的量要重。”
何泉惊叹的躬身道:“王爷的医道,卑职高山仰止,敬服的五体投地。”
陈烨笑了一下,打开瓶盖,将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涂洒在缝合的刀口上,又将刀口附近刺入阿是穴的银针拔下。
何泉忙从怀里掏出团成一团,质地精良又薄又细的白棉布,在囚犯腰腹间小心的缠绕起来,缠到最后一圈,何泉将白棉布从中间撕开,一头倒着缠过来,在腹部扎系好。
陈烨满意的点点头,将囚犯身上的银针依次收回,放入针盒内,静静的瞧着何泉。何泉忙下床,翻身跪倒。
陈烨微笑道:“你叫何泉,曾供职太医院,因医治韩王受到诬告,无端被锁拿进诏狱,后被黄公公开释,做了东厂刑名药师,我说的可对?”
何泉身子一颤:“王爷句句属实。”
躬身站在一旁的蒋五脸色也是微变,微垂的双目露出惊怖之色,景王此来果然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可昨晚还曾与我等称兄道弟,相谈甚欢,怎么今日就,难道陆老大对我等私密所言,有那个混蛋泄密给了景王?!蒋五的脸色慢慢变白了。有更新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