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是这样。【92ks. 】三驴子兴奋的脸上突然露出苦笑道:“上个月俺又请何爷给我媳妇瞧了瞧,何爷又给开了个方子,可这副方子吃下去,那婆娘就突然胃口大开,吃相吓人,这不昨天,我买了一整只猪后肘,寻思着喝两盅,可谁曾想,还没等我上桌,她将一整只后肘子全给吃了,我看她那眼神,我要是头猪她都能将我给吞了。何爷,您给她开的是什么药啊?照这么个吃法,就算我没让她吃了,我这个家也得让她吃穷了。”
何泉直起腰瞧着从葱管缓缓流出的刺鼻子的尿液,咧嘴一笑。床上险些憋死的囚犯长舒了一口气,舒服的呻吟起来。
何泉乜了一眼三驴子:“你他娘的舍不得了?”
“不是舍不得,您是没看到她那吃相,真吓人,我现在都有点不敢回家了。”三驴子苦着脸说道。
“你他娘的放心,她吃不了你,她那是在补回那些庸医胡乱下药险些亏耗殆尽的元气,不要停药,接着喝,再过上些时日,就自然不会这么能吃了。”
何泉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能不能不那么心黑,贪这么多银子,就不怕遭报应,少贪点,最起码诏狱的吃食给猪狗吃,那些畜生能吃才成。要不然不等朝廷砍头,他们就都得像这两混蛋一样让你们祸害死!”
“天地良心,何爷,我们对天誓绝没贪一个大钱,您老也在这里面呆过,诏狱的吃食都是朝廷调拨,本来就是这样。”胡三和三驴子同时叫起屈来。
何泉叹了口气,斜睨着眼瞧着他们,冷哼道:“你们缺没缺德自己心里知道,老天爷也知道,爷也是好心劝你们,给儿孙积点德。”胡三和三驴子互相瞧着,脸上都是尴尬的笑意。
何泉来到铁炉旁瞧了一眼铜盆里要起花的浓黑药汤,从怀里掏出一小块散碎银子扔给胡三:“那混蛋虽然尿出尿来,可在这又阴又冷的囚牢内,又吃这种猪狗食,脾胃都吃坏了,导致水谷不能下行,湿热又壅滞在膀胱,这才,唉!一会儿我给他开个方子,你去抓两服药,给他调理一下,好歹对付到立秋,等挨了刀,就舒坦了。”
胡三急忙将碎银子揣进怀里,嘿嘿笑道:“何爷,不是小的恭维您,您真是活菩萨。”
“菩萨?!狗屁!老子是求个心安而已!”何泉冷笑着拿起插进铜盆内的一把铜夹子,在药汤内夹起一把中指长短柳叶形状的小刀,用手试了试刀把的温度,又急忙缩回了手:“行了,关火吧。胡三双手托着身上的卒服夹住铜盆的边缘,将铜盆小心地端着放在了靠床的地上。
一旁的三驴子急忙接过何泉从怀里拽出来的一块长约二尺,看上去还算白的淞江棉布,将棉布平铺在绑着的精赤男子身旁。
用破布堵着嘴,脸色青白,满脸都是汗水,看不出多大岁数的精赤男子,又如被捂住嘴的猪一般呜呜叫了起来,眼神内全是惊怖之色]
何泉将夹着的小刀放在棉布上,又转身从铜盆内夹出几把或大或小的刀具和一把裁剪衣服的剪子以及一团棉线,将这些刀具、剪子和棉线依次放在棉布上,回手将铜夹子再次插回到铜盆内。
何泉瞧着呜呜直叫惊怖瞪着自己的囚犯,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白的有些瘆人的牙齿,嘿嘿笑道:“别心急,一会儿你的病就好了。”
说笑着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肚陶瓶,瞧着陶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谨慎疑惑之色,喃喃道:“老子自信自己配置的就是华佗的麻沸散,可为什么就是不能将人彻底麻翻呢?曼陀罗的量已到极限了,再要是加药量,人倒是被麻翻了,可他娘的也醒不过来,死翘翘了。难不成还缺什么药材?可君臣佐使,老子的药方没问题啊,应该说是堪称完美了。难不成当年华佗用它也是这个功效?”
陈烨悄无声息的迈步走进牢房,双目瞧着面前这个身材又瘦又小穿着的直裰像是偷来的何泉,眼中闪动的神采就像瞧到一件无价之宝一般。
胡三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下意识的扭头瞧去,瞧到陈烨和蒋五站在身后,吃了一惊,刚要跪倒,蒋五瞪眼挥了一下手,转而紧张的瞧着陈烨。
陈烨迈步走了过去,站在何泉身后,瞧着棉布上摆放的刀具、剪子和棉线团,暗暗点点头,虽然距离成熟的手术用具不仅少了很多,也很不合理,但能敢想敢做,这就是突破,还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何泉将陶瓶递给三驴子:“全给他灌进去。”
三驴子接过陶瓶,上了木床,打开瓶塞,掰开囚犯的嘴,将瓶内粘糊糊的药液尽数倒进囚犯的嘴里,刺鼻难喝的药液呛得囚犯直翻白眼,正要向外吐,三驴子手疾一把捂住了囚犯的嘴。
何泉满意的嘿嘿笑道:“娘的,老子辛苦配的麻沸散你要是给吐出来,老子就在你清醒的时候给你开膛破肚!”
囚犯听闻何泉这番笑的阴森的话,双眼一翻,也不知是药性真的作还是吓得昏死过去。何泉惊喜地咧嘴笑道:“真见效果了,娘的,不会是麻沸散灌进去还要再吓他一下才能将人麻翻吧?!”陈烨使劲抽搐了几下嘴角,才强忍住没笑出声。
三驴子满脸表功的神情望向何泉,突然瞧到何泉身后的陈烨和蒋五,脸色大变,惊怖的刚要张嘴,蒋五狰狞的轻轻摆了摆食指,示意敢出声要你的狗命。
声音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三驴子瞪着惊怖的大眼,不住的直向前伸着脖子。
何泉兴奋的跳上床,抬手给了三驴子后背大椎一巴掌,笑道:“娘的,瞧你那点出息,又他娘的不是给你灌药,给老子滚一边去。”
三驴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