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惊呆住了,光石火,急速转动着,可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大统为什么要对尚奴儿说这样的话,自己这位假父皇心思动机究竟是何意?
跪伏在陈烨身后的冯保目光急速闪烁,一丝丝异色迸出,嘴角露出一丝惊喜的笑意,但稍显即逝,伏地道:“寿妃娘娘,王爷,能否允许奴才说一句话?”
陈烨醒过神来,急忙说道:“冯公公请讲。就到”
“寿妃娘娘发自肺腑感谢王爷,奴才在一旁听着,都感动的涕零,只是娘娘,您在宫门前跪谢王爷,奴才是知晓娘娘的心情,可若是有什么不相干的奴才瞧见,嘴上再把不住门,在宫里四处嚼舌头,到时娘娘的名声可是,”冯保适时的停住话语。
尚奴儿娇躯一震,也反应过来,冯保的话是对的,自己光想着要感谢景王,竟没想到这一层,绝美的小脸露出惊惧之色:“王爷,快、快快请起。”边说边站起身来。
陈烨也急忙站起身,感激的瞧了一眼冯保。“奴儿光想着要感谢王爷,却没想到这么做会对王爷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奴儿招人非议,倒没什么,可要是因此有辱王爷名节,奴儿百死难赎其罪了。”
“载圳不敢,载圳发自肺腑敬佩娘娘是真性情人品高洁之人,载圳恭送娘娘回宫。”陈烨躬身施礼道。
尚奴儿急忙蹲身还了一礼,轻声道:“王爷今后但有用得着奴儿之时,奴儿万死不辞。”
陈烨身子微微一震,神情复杂的抬头望向尚奴儿。
尚奴儿小脸闪动着坚毅,深深地看了陈烨一眼,迈步走向宫门,远处跪伏的宫女们急忙站起身来,快步奔了过来,美目都不约而同瞧了陈烨一眼,一双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内都涌动着浓浓的感激之色。
陈烨瞧着尚奴儿的倩影进入宫门内,轻吁了一口气,苦笑问道:“冯保,你可知晓父皇为何要告诉她,我是她的恩人?”
冯保陪笑道:“回王爷,主子万岁爷对寿妃娘娘说这话时,奴才就在一旁服侍,听得真真的。不瞒王爷,当时奴才听闻主子这么说,也是吃了一惊,事后也曾反复思忖,可奴才愚钝,奴才想不出主子为什么要这么说。”
陈烨微皱眉,沉默了片刻,绽颜一笑:“想不透,就不去想它。至少我现在琢磨,好像对我也没什么坏处。”
冯保低声笑道:“岂止是没有丁点坏处,奴才以为王爷有了寿妃娘娘相助,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从今往后,连我们这些贴身奴才都不知晓的,主子万岁爷在卧榻之上说的悄悄话,王爷都会吹灰之力轻松得知,这对王爷将来可说是,”
“住口”陈烨突然低声喝止住冯保兴奋异常的话语。
冯保脸色一变,惊愕的看着陈烨,尴尬的陪笑道:“王爷呵斥得对,奴才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过奴才真是从心底为王爷高兴。”
陈烨看着冯保:“你别多心,我没有呵斥你的意思。只是今后这种话提都不要提,更不要想着利用寿妃娘娘传递消息。你我就都当今儿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冯保吃惊的问道:“王爷,你这是,为什么?”
陈烨双目迸射着坚毅之色,负手望着玉熙宫宫门,淡淡道:“我是很想赢,但我还没下作到利用女人去达到目的。”
冯保眨动着眼睛看着陈烨,眼中闪烁着复杂之色。
陈烨转身,边走边微笑道:“本王能感觉到你心里在想什么,本王心里清楚这是一场将身家性命都押上的豪赌,不仅不能有半点闪失,更要见缝插针,抢夺占据所有优势。这样事半功倍的大好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是有些可惜,但本王绝不后悔。冯保,想退出去,本王绝不勉强,也决不为难你。”
冯保身子一颤,猛地尖声喊道:“两个没眼没了规矩的狗奴才,还不麻溜的滚过来,想让咱家扒了你们的皮吗?”
两名躲在远处单檐小巧楼阁处的听事,闻声,如脱兔一般飞奔过来,脸色惊慌的伏地给冯保叩了个头,这才急忙抬起舆轿追向陈烨。
冯保望着陈烨上了舆轿,脸上露出苦笑,喃喃道:“王爷,奴才既已上了船,如今船行江心,奴才还下的去吗?可是您如今这变幻莫测的心性与当初的您真是天壤之别,奴才是真不敢相信,您景王也会有妇人之仁?唉奴才只是希望您的妇人之仁可千万别害了咱们。”。。。。。。
李元清驾驭着车驾距离景王府已在咫尺之间时,传旨的陈洪坐着四人抬明黄锦丝绣龙舆轿也到了裕王府门前。
舆帘抬起,陈洪毕恭毕敬的手托着外包着明黄锦缎的夏服和夏服下压着的一小匣暹罗国进贡的上品息香,从舆轿内走出。
裕王府门前,手握绣春刀柄,身披软甲,脚蹬黑面薄底软靴的王府护卫,都早已跪倒在巨石台阶上,齐声说道:“奴才叩见五祖宗。”
陈洪嘴角轻微站起一抹阴森的狞笑,五祖宗,哼迟早有一天你们这帮奴才们要叫咱家老祖宗陈洪轻咳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速去禀奏裕王殿下,陈洪奉主子万岁爷旨宣旨来了,请裕王和李妃接旨。”一名护卫忙站起身,从左侧偏门飞奔进王府。
陈洪瞧了一眼平日不开的王府朱红镶铜钉中门,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兴奋的笑意,又打量了打量巨石台阶前左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