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太姥爷在考古学上的杰出贡献,即便他去世,但在考古界的声望,还是无人可及的。
刘根生说道:“这么说来,那封信非常关键。既然你爷爷都知道的事情,难道别人不知道?”
李雪珠说道:“正因为我爷爷是最后一个跟他们四个教授有接触的人,所以才会被其他人误会,也只有他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我问道:“如果找到那封信,是不是就可以还你爷爷一个清白?”
李雪珠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我爷爷说过,如果真的有那封信,也许传说就是真的!”
我立即来了精神,问道:“什么传说?”
李雪珠神秘兮兮地说道:“如果找到那封信,我再告诉你们!”
她把背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了几把钉锤和凿子,还有几把铲子,原来她早就有了准备。
我不禁产生一丝疑惑,如果李宗力怀疑那封信的存在,那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寻找,而要叫他的孙女选在这个时候带我们几个人进来找呢?即便有那封信,说不定早就被处理善后工作的人拿走了,还能等到现在?再说了,这地方空荡荡的,难道写信的人,会把信塞到墙缝中去不成?我的这些疑惑,直到解开整件事的秘密,才弄明白写信人的苦衷和用意。
韩伟超问道:“你想怎么样?”
李雪珠说道:“还等什么?大家一齐动手啊,帮忙把墙壁外面的那层灰泥凿下来!”
要想把四面墙上的灰泥都铲下来,最起码要两三个时,况且比较高的地方,没有东西垫脚,根本铲不着。
韩伟超抓起一把铲子铲了几下,铲掉了一层墙皮,他摘下夜视镜,从口袋中拿出一支袖珍手电,打开照了一下,低声叫道:“你快过来看!”
我们顾不得先前的约定,摘下夜视镜走过去。只见在微弱的光线下,被韩伟超铲掉的地方,露出两层墙皮来,里面的那层墙皮上,贴着不少白纸。刘根生顺手扒掉外面的墙皮,渐渐露出一大片白纸来,白纸还不止一张,很多张重叠着,由于年代久远,白纸都变成了黑黄色,但仍看清上面的字迹,最表面的一张白纸上写着:打倒右派分子某某某,那名字上用红笔打了大叉叉。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大字报成为神州大地上的一道独特风景线。不管是车站码头还是厨房厕所,能贴的地方全都贴满。有多少知识分子和文化名人,而或是权倾一时的高官,都在大字报的打击下身败名裂,甚至丢掉了宝贵的生命。
墙上有大字报不足为奇,那大字报上面那暗红色的星星点点,却逃不过我们几个考古系学生的眼睛。
根据血迹的颜色辨认年代,那是考古系学生的专业知识!
我们并没有经历那个年代,无法知道在这房间内发生过多少残暴的行径,但是在许多文学史料中,却能体会到那个年代所具有的血腥和无情。
李雪珠说道:“不就是几滴血吗?也值得你们研究,快点帮忙铲啊!”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大有不淹没整座城市誓不罢休之势。我们几个人在李雪珠的指使下,终于将四面的墙皮铲掉,露出里面的红砖来。
李雪珠拿着一把锤子,心地敲着每一块砖头。我站在一旁望着她,心中不免生疑:她的举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如果怀疑那封信在墙内,大可先拿着锤子敲击墙壁,敲到有怀疑的地方地方时,再铲掉墙皮,而她却要我们铲掉整个房间的墙皮,这么做究竟为什么?
韩伟超说道:“要不去下面搬一张办公桌上来,否则铲不到上面的!”
屋子那么大,这间房子没有办公桌,不代表其他房间没有。
李雪珠一边心地敲着墙壁,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先铲这么多!”
外面走廊内有传来脚步声,一下深一下浅的,走得很缓慢,好像正朝我们这边走来。窗外亮起一道闪电,我感觉门口有些异样,扭头望去,只见在闪电的光照下,门口居然站着一个人。虽然闪电只持续了两秒钟,但这两秒钟足可让我看清门口的那个人。
准确地说,还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因为我只看到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褂,大褂破烂不堪,上面隐隐有一条条的血迹。再往上看,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头,却看不到脸。
除了我之外,其他几个人也都看到了。
我想起这栋房子以前发生过的诡异事件,惊得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就在我们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走廊上居然还传来压抑的惨叫和呵呵的苦笑声……
突然传来的惨叫声和苦笑声,吓得韩伟超和朱勇缩在墙角,倒是刘根生的胆子大,从背包中拿出几张符咒,点燃了往走廊上一丢,而后冲了出去。
我紧跟着他冲出去,可走廊内看不到一个影子,那声音也消失了。
刘根生恨恨地说道:“原来鬼也怕符。”他扭头问李雪珠:“不是说抹了牛眼泪,就能看到阴魂吗?”
李雪珠说道:“我又没说一定能看得到鬼魂,那是听人说的。书本上不是教导我们相信唯物主义吗?唯物主义是不相信鬼神的!”
刘根生冷冷说道:“不相信鬼神那是假的,即便世上没鬼,可有不少人心里有鬼。”
我看着他退回房间,正要转身,依稀看到前面一扇房门的夹角处有一个人影,我想起下面窗台上的脚印,于是壮着胆子走过去,近了一些,才看清真的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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