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立即拆穿他们,而是说:“根叔这个主意出得不错啊!明明知道程大峰他们看着郑阴阳不对劲,还让我去找郑阴阳,这不摆明了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还是一个宿舍的好哥们呢?我看这哥们的情谊,就是用来出卖的!”
韩伟超急了,说道:“罗罗,我可没那么想,都是根叔的主意,我看那家伙就不是个好玩意儿,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专会阴别人!”
他为了表现情谊,说话也够损的,要是刘根生听到,不知会怎么想。
朱勇说话则要显得厚道得多,但也滑头:“罗罗,我是被卷进来的,无论什么事情,我只有无条件服从的份,现在捅了这个大一个窟窿,我一肚子冤屈还不知向谁说呢!其实伟哥和我都没想过要害你,可是我们两个……”他看了韩伟超一眼,继续往下说:“你也不要怪我们,全学校的学生,都比不上你!”
他后面说的那句话,说得不明不白的,我都听得不太懂,倒是韩伟超拍了一下桌子,把话给说明白了:“罗罗,我们真的没想过要害你,都怪我多嘴,说什么你太姥爷是苗君儒之类的话,根叔那家伙顺杆子往上爬,他说要是我们三个没事的话,就必须让你干一票大的。二师兄他脑瓜灵精,说程大峰他们有些忌讳郑阴阳,不如让罗罗去找郑阴阳。真的,这回哥们可没用再忽悠你了,我要是说了谎,天打五雷劈!”
韩伟超有着东北人特有的直性子,心里也藏不住话,这家伙要是活在抗战时期,保准是个汉奸。就算他们两人都没有撒谎,可是在潜意识中,我感觉到有些奇怪。刘根生发信息让我去找郑阴阳,我带着李雪珠去找郑阴阳,到了郑阴阳家里,李雪珠居然很痛快地拿出了那封信,并在我走了之后,还把信留给了郑阴阳。这件事看上去好像非常凑巧,可是这么凑巧的事情,我认为不应该发生在我的身上。在李宗力自杀之后,刘根生迫不及待要去探险,这个家伙绝对不仅仅地探险那么简单。
或许刘根生和李雪珠之间,有什么不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还有一点,李雪珠跟着我们进去教研楼探险,目的就是找到那封信,可是信找到后,她却偷偷藏起了那封信,好像事先知道有人要抢走似的。那么重要的东西,她不愿意交给以程大峰为首的学校方面,却毫无顾忌地给了郑阴阳。
只有一个人指使她那么做,就是她死去的爷爷。可是李宗力命孙女把信交给郑阴阳的目的是什么?
我越想越糊涂了,一头乱麻,抽不出那根主要的丝线在哪里。我嘴里吃着东西,根本感觉不到味道。
年轻人的战斗力就是不一样,一打红牛喝完,菜也吃得差不多了。韩伟超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我总感觉根叔有问题,那家伙每天都神神叨叨的,有几次我看到他和宿管大叔说话,两人的好像还很熟!”
在学校里,新来的学生和宿管大叔拉近关系,那是很正常的,刘根生有钱,给宿管大叔一点好处,进出宿舍也方便。
朱勇也说:“根叔经常很晚才回来,每次问他,都说去图书馆看书了,可是有两次我在图书馆并没有见到他!”
他们俩一唱一和的,故意说给我听。我一边微笑着,一边看他们表演。
韩伟超说:“我打听过,宿管大叔叫方贵福,家住在我们学校后面的帽儿胡同。也不知咋地一直没有结婚,单身一人……”
这方贵福三个字听在我的耳中,就如炸雷一般。
记得我们在系主任办公室中,面对胡专家的苦苦相逼,李雪珠坚持要等钟习哲、赵祥根和齐家宝三个人一起,才肯拿出那封信,当时我还很奇怪她居然知道其中三个教授的后人叫什么名字,也以为另外一个教授绝后,现在想起来,宿管大叔方贵福一定就是那个方教授的后人,原来她早就知道,所以当时没有说出来,只说了其他三个人的名字。
在我出事的那天晚上,方贵福当着我的面和李雪珠说话,现在细细品味起来,他们应该也是熟人。当时他们说的话显得很正常,可是现在想起来,方贵福好像在向李雪珠传递着某种信息。
方贵福的年纪比齐叔叔要大一些,那模样就像一个痨病鬼,脸上没有一丝血气,有时候我们晚上回宿舍,见到他的时候,还冷不丁会吓一跳,以为碰见僵尸。还好没有结婚,要不然会害了人家一生。
我想起明老说的话,养阴师鸟的人,以自己的血气喂食。这么判断,方贵福既有可能就是养阴师鸟的人。那天晚上我和李雪珠离开宿舍,说不定他就偷偷跟在后面,在李雪珠离开后趁机对我下手。
可是,按世界推理大师松本清张的犯罪论:矛盾决定了犯罪的根源。方贵福和我并无矛盾,他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害我呢?
当然,他不是真要害我,而是在警告我,他究竟要警告我什么?
我越想头越大了。
韩伟超和朱勇的战斗力不是吹的,就好像两个饿死鬼投胎,没多一会,盘子里只剩下一些签子和骨头了。韩伟超打着饱嗝对朱勇说:“二师兄,咱不白吃你的,改天我让你知道啥叫东北人的豪爽,好酒好菜伺候着,你就按着你本家的性子来,放开肚子吃!”
朱勇姓朱,本家就是朱(猪),韩伟超这番话既维护了自己的脸面,又狠狠地损了朱勇。朱勇也不在意,只回答了一个字:“行!”
眼看吃完了,朱勇叫来服务员算账,三个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