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张悟了说:“你们土门属下弟子众多,应该有个名册什么的,是吧?”
张悟了说:“是的,是有份名册,天盟教下五个门派,都有名册的,名册由师傅保管,我来了之后,也没见到名册,估计和八宝分金定穴铲一起不见了。”
我心中一惊:凶手为了八宝分金定穴铲而杀了老道士,又为何拿走名册呢?难道拿走名册的目的,是另有所图?
我接着问:“你师傅总共有多少个徒弟,你都知道吧?”
张悟了说:“自我之下共有七个,有三个是出家人,其余五个都是俗人,哦,几个月前,师傅还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好像也是大学生。”
我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张悟了说:“只知道他姓刘,具体叫什么,还真不知道!”
我笑起来,刘根生果然是土门中人,还是老道士的关门弟子,可是我和他在山门前打架的时候,为什么老道士装作不认识他呢?难道是老道士要他去郑阴阳家中下的斗香,其实是老道士要约郑阴阳见面,由于来的是外人,所以老道士并未现身,见我和刘根生打架,于是上前将我们赶走。
刘离的孙子居然成了土门的人,是谁介绍他给老道士的呢?老道士已死,除了找刘根生本人,否则是找不到答案的。
如果刘根生是土门中人,那么,李雪珠也许也是,如此判断,李宗力应该也是。如果李宗力与老道士交情匪浅,做个中间人,将刘根生介绍给老道士当关门弟子,是完全解释得过去的。
老道士被杀,刘根生暗中追查凶手,可能有所不慎,反倒中了别人的毒。情况大体就是这样。
但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李宗力有企图地把刘根生介绍给老道士,可是他都已经死了,人一死,他的企图还有多少意义呢?
除非他没死!
我为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感到吃惊。
不可能的,李宗力明明在老教研楼旁边的树上上吊自杀,这事搞的校方都很被动。听说连追悼会都开过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但奇怪的是,导致李宗力突然自杀的原因,现在还没查清楚,而且,李雪珠和刘根生的种种行为,也实在令人费解。
关门弟子肯定知道师傅的一些,可能刘根生和李雪珠寻找的,就是老道士藏在主殿里的东西。
也许是名册,也许是八宝分金定穴铲。
凶手杀了老道士,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老道士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眼就能看到全部地方的住处。
尽管我脑海中的线索仍是一团乱麻,但是我渐渐感到有些清晰了。我开始的想法是不错的,就从李雪珠和刘根生两人下手,只有在他们身上,才能找出整件事的起因。
到了该去拜访王秀姑的时候了,离开主殿时,我在张悟了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只要他按我的计划去做,就能找出杀死老道士的真正凶手。
我告辞了张悟了,翻过断墙进了林子。我在林子里转了几个圈,居然找不到上次见到了那棵大树了,更别说那几个石头堆。
难道王秀姑不想见我,故意躲藏起来了?
我对着林子大声喊:“前辈,我请求您指点迷津!”
我一边在林子里转,一边大声喊,只要她不出现,我就一直喊下去。刚转了两棵树,见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来,正是王秀姑。她凶巴巴地骂:“臭子,你还真缠上我了?”
我笑着说:“前辈,我身处险境,想求您指点一下!”
王秀姑说:“那好,一个问题一百万,你有钱吗?”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两千块,说:“这是上次欠你的,先给你。别说一个问题一百万,就是两百万,我也有。可是现在,我没有那么多现金!”
王秀姑没有好脸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口气仍然很凶:“记得把钱打到这个账号里!”
我接过字条,说:“没问题!”
王秀姑双膝盘腿坐了下来,说:“你问吧,一句一百万!”
全世界都没有收费这么高的问题咨询费,但是我认账,我口袋里的卡上有两个多亿,足够问很久的。我也坐了下来,开始问第一个问题:“你住在这里有多久了?”
问话之前,我就已经想过,不能直接问娘娘庙有关的秘密,得迂回包抄,巧妙地得到答案才行,但凡高人的脾气都是很古怪的,连黎队长那样的人物都惹不起,一般人更加惹不起了。
王秀姑回答说:“我记得是你太姥爷去西藏后的第五年!”
如此推算,她在这里住了四十年了。那时社会开始混乱,很多知识分子天降横祸,我奶奶的家庭也是那个时候遭难的。或许她为人正直,眼见着一个个同事战友遭难,却又无法挽救和改变事实,只得选择避世修行,这一避就是四十年。她对那时是哪一年模糊不清,但对我太姥爷去西藏考古,却永远记着。
我听奶奶说过,太姥爷一生际遇无数,也遇过不少钟情他的奇女子,可惜他专于考古而不懂风情,白白错过了大好姻缘。或许太姥爷的命和我一样,注定一世孤独。(有关苗君儒的故事,详见拙作《苗君儒考古探险系列》)
眼前这个叫王秀姑的女人,肯定也是太姥爷的红颜。我正要问,只听王秀姑说:“你先把一百万存进这个账户,再来问第二个问题。”
我靠,我被她算计了。问一个问题,存一百万,那该多麻烦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