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力说过,四人抬棺之屋,每次死四个人。
我想不到根叔居然会不顾学校的警告要去冒险,还顺带扯上我们三个,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他的事情,我少掺和就行。想到这里,我对韩伟超说道:“伟哥,那老房子每次都死四个,我们刚好四个人,难道你们不怕死?”
韩伟超笑道:“都说那栋房子很邪门,越邪门才越吸引人。你认为我们几个像怕死的人吗?”
我冷笑道:“就算我们几个年轻气盛不怕死,万一让学校知道怎么办?那可是要开除的!你们爱咋样那是你们的事,我可不去!”
韩伟超的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根叔那个家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贼牛逼,我看不光有钱那么简单,有一次我见系主任跟他说话,那献媚的模样跟电影里的汉奸没啥两样。我估计那个家伙很有来头,要不然他也不敢怂恿我们。他对我说过,校规是针对普通学生的,像你这样的人物,就算出什么大事,学校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他还对我说过,现在那些当官的人,大多是属狗的。”
我忍俊不禁地问道:“什么属狗的?”
韩伟超呵呵笑道:“在上级面前,像哈巴狗,摇尾乞怜得恨不得给上级当孙子;在普通人面前,像贵宾犬,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在有钱的生意人面前,像藏獒那样傲慢。这样的家伙,如果遇到一些社会矛盾,就像疯狗,乱吠乱叫,也不管说出来的话对不对不起社会和百姓;一旦出事被抓,那就跟丧家犬没什么两样了,夹着尾巴求饶!”
他对时下一些官场人物的的比喻虽然刻薄,但不失形象。正如我猜测的那样,别看刘根生的年纪轻轻,却像是一个社会阅历极为丰富的老者,把什么事情都看得透透的。
我问道:“他们两个人呢?”
韩伟超说道:“出去办货了。走,我们去侦查地形。做事干活就得麻溜的,别整些虚招。”
我把背包往寝室里一丢,被韩伟超拉着出了门,朝图书馆那边而去。
还没走近那栋老房子,远远就看到那个路口被封住了,还立了一块木牌,木牌上面贴了一张通告。
走近了一看,见那通告上写着:严禁学生靠近,否则按违反校规处理。
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其他学生都不敢靠近,远远地走开了。我们刚看完通告,就见一个学校保安跑了过来,大声斥责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韩伟超说道:“我要去图书馆,以前都是走这条近道的,怎么就被封住了呢?”
保安凶道:“从别的地方绕过去就是了。快走,快走,否则通知你们班主任!”
韩伟超和我走开后,低声道:“他都不知道我是哪个班的,还通知班主任,就知道虚张声势。要是换作在高中的时候,削他一顿,他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我。”
我们俩沿着这栋老房子转了一个圈,便回了宿舍。刚一进门,见刘根生和朱勇已经回来了,两人坐在床铺边说话呢。刘根生看了我们一眼,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似乎有些嫉妒,又有些欣喜。我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一下,这个家伙果然不是善茬,以后得多留点神。当务之急,是要唆使伟哥去弄清楚他的背景,省得我处处被他算计,还的跟着瞎乐呵。
韩伟超大大咧咧地问道:“根叔,你们把工具都办齐了没有?”
刘根生没有回答,眼睛瞟了一下,身旁的一个黑色袋子。韩伟超走过去,从黑色袋子里拿出四支强光手电,四幅面罩,还有一把香和两把短刀。这些东西要是被老师看到,不被处分才怪。
朱勇说道:“戴面罩是万一被人发现后不被认出来,短刀是用来防身的,至于那把香,是根叔要买的,他说点香能避邪呢!”
刘根生从口袋里拿出四份褚黄色纸片丢在床上,说道:“每人一个,放在口袋里,鬼魂近不了身。”
他说话做事,总是一副老大的派头,也不管别人有没有想法。
我问道:“什么东西?”
刘根生说道:“避邪符!”
韩伟超问道:“这东西管用吗?”
朱勇说道:“不管有没有用,有总比没有好!”
虽说那栋屋子很邪门,可是去探个险,居然能够想到带上香和避邪符,我越发对刘根生的背景生疑,认定他和我一样,多少会一些防身的法术。我走过去问道:“去探险的主意是你出的?”
刘根生起身从他床铺的枕头下拿出一页纸递给我,说道:“你自己看!”
我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一变。纸上写着:能认出四人抬棺之屋的后辈,就只有你,也许这是天机之缘,求求你帮忙揭开当年那宗冤案的秘密,还我一个清白。下面落款是李宗力。
刘根生说道:“是我一早在门缝下面发现的,李宗力就是昨晚吊死在老房子旁边树上的那个老头,我听伟哥说,那老头烧纸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在旁边看着,所以这纸条肯定是给你的。一个人临死之前留下的,往往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和那老头是什么关系,但是他在自杀之前给你留下纸条,说明他把揭开冤案的希望全部押在你的身上。今儿晚上,我们三个其实是在帮你!”
韩伟超说道:“听说如果不能替一个死人满足他最后的愿望,他的冤魂会缠着你一辈子的。”
他们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倒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