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燃尽,余晖彻底消散。
张天灵二人终于重回到了张家大门前,猫着腰透过树丛的缝隙看向张家内院。
依旧人声嘈杂,较之昨日,似乎鼎沸了些,看来几人两日未归,都着急了。
逆着风,张天灵隐隐间听到了女子的恸哭和男子的呐喊声,哭声来自萧氏,张天灵入耳即熟,心中轻叹,竟有些隐隐作痛,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必须得赶紧通知母亲才行,下定决心,张天灵思索起来。
现在这种情况,要进张家几乎不可能,可以前不管是他还是萧氏都极少出过族门,想在族外碰见,怕是更难了。
“他们打算明早搜山,你可有办法将你父亲喊出来。”峰的呐喊声最大,终于是等不住了,张天灵听的真切,扭过头问向一脸茫然的张扬。
张天灵已经见识了阴风山的凶险,峰此举完全是在拿族人的性命开玩笑,他倒不是太在乎这些族人,但萧氏就不同了。
“父亲虽寡言少语,但精于计算,族中的产业多半是父亲在打理,这也是大伯没有为难我们父子的原因,阴风酒楼的胡掌柜对我父亲最是忠心,倒是可以去那里试试。”张扬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这两天东奔西跑的,确实是饿坏了。
张天灵也好不到哪去,看来只能从山下手了,这个二伯虽然冷血无情,倒是从未针对过他们母子,每个月的例钱也都是如数送到,心肠说不上好,倒也算不得坏,。
二人趁着夜色,穿街过巷避过人群,进了阴风酒楼,正值酒楼打烊。
张扬敲开酒楼的大门,立马走出一个方面大耳的黑脸中年,正要发飙,见是张扬,激动的差点没缓过气。
“里面说话。”幸好张扬及时制止了黑脸中年,否则还不闹的众人皆知。
三人进了雅间,张扬要了些酒菜,黑脸中年再也忍不住了,询问道:“二少爷,你这两天去了哪里,可把老爷急死了,还命我们四处寻找你的下落了。”
“胡掌柜,本少这不是没事吗,你赶紧去通知我父亲来这里,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张扬急着将山喊过来,开口就直奔主题。
“慢着。”见胡掌柜转身就要出去,张天灵慌忙喊住了他。
“嘿,你说你一个废物,我看你是被二少爷带来的都没搭理你,你还蹬鼻子上眼了,敢命令我。”阴风酒楼是张家收入的主要来源,胡掌柜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在张家有着一定的地位,张天灵虽不出门,但因废物之名太过响亮,胡掌柜去族中时碰上张天灵,也就刻意记了下来。
“胡黑皮,他现在是本少的天哥,你怎么说话的,再瞎说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现在的张扬哪里还容得下有人侮辱张天灵,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胡掌柜缩了缩舌头。
“天天哥!”胡掌柜可是清楚的记得,张扬以前可没少欺负过张天灵,现在怎么反成天哥了,也怪他这段时间没去族里,盯着二人诧异至极。
“胡掌柜,你叫人上屋顶点把火再浇灭,弄些黑烟出来,越大越好,到了族里就说是阴风酒楼失火了,让族长派人前来,其余的话一句也不要多说。”张天灵倒是不在意这些,废物之名早就随着以前的张天灵逝去,而此生有了《太古玄灵诀》,他终将逆天崛起。
“这,天哥,这是什么意思。”胡掌柜眨巴了下眼,人是迷糊了,嘴上却不含糊,顺着张扬的话喊上了天哥,终日在场子里混的人,圆滑的很。
“就你这脑子,能明白天哥的话岂不是就不姓胡了,赶紧去照做。”张扬板着脸唬人,装作一副知情的样子。
胡掌柜也不敢再细问,唯唯诺诺的去了。
片刻,酒菜上齐,二人狼吞虎咽。
“天哥,你不是要找我父亲的吗,怎么又是放烟,又是通知大伯,他来了,岂不是就露馅了。”张扬见四下无人,也就不装了,他哪里知道张天灵的意思。
“峰可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平日里,你没发现你们父子被他盯的死死的吗,你让胡掌柜这个时候直接去找你父亲,你觉得他会不知道这事,不过酒楼失火,他一定会派你父亲过来,而且不会起疑,毕竟生意是你父亲在打理,若是烧毁了财物,也是你父亲赔。”张天灵一连两问,说的张扬哑口无言,他可是很清楚山的处境,因为峰生性多疑,且又排除异己,山这些年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事,都快成峰的傀儡了。
“天哥,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什么时候才能将峰赶下台,那天你可是说了这事。”张扬想起过去的种种,父子二人仰人鼻息,活的着实窝囊,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很快你就明白了。”峰触犯了张天灵的底线,他可不会心慈手软。
“老爷,大火已经被我们扑灭了,都是伙计的失误,大家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喝杯酒,老爷随我上雅间。”二人交谈之时,门外就响起了胡掌柜的大嗓门,不愧是世道之人,不该说的话一句也没说。
“既然没事,怎么搞起那么大浓烟,我的扬儿可是至今未归,哪有心思喝酒。”紧接着传来山不悦的声音。
“老爷,只要你上去喝杯酒,心情自然就好了。”胡掌柜冲山使了个眼色,这才将山拉上了雅间。
刚关上雅间的房门,山一眼就瞧见了张扬,父子相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二人激动的唤了一声,抱做一块。
“扬儿,你当真没事,太好了,张狂和张浩了。”山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