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警队出来,胖子问道:“要直接回老家找你外公吗?”
“先不用,开夜车不安全,找个地方睡觉,明天再说。”
在市区找了个宾馆住进去,我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家里的座机居然停机了。
我原本想跟外公提前在电话里聊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好让外公有个心理准备,明天再回去见他,这下子算是没辙了,看来只能明天回家见面之后当面说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回到了高中时代,在操场里跟胖子一起跟同学踢足球。
正当我带着球冲入对方禁区准备射门的时候,脚下的皮球忽然变了,变成了小妍的脑袋,我想停下,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还在一直踢着小妍的头,绕过防守队员,朝禁区里赶过去。
脚下的小妍脑袋,竟然露出了一张笑脸,口中喊着:“亲爱的,加油!加油!”
直到我一脚把她的头踢进球门,才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我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球场上踢球的同学们都变成了无头尸体,把脑袋抱在怀里,脸上都是诡异的笑容,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
那些无头尸体,有小妍,有小珊,有网瘾少年胡建军,有圆通和尚和知客僧延明,还有黄神婆一家,所有死去的人,全都成了无头尸体,抱着脑袋,朝我围拢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你跑不掉的,认命吧!
我撒腿就跑,没想到一具无头尸体扑过来,挡在了我的身前,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大胖,他还是高中时的模样,脸上一脸的青春痘,他用恶毒的眼神瞪着我,说道:“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死!”
正当我目瞪口呆的时候,又是一个人冲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往操场外面猛跑,我跟着他逃出了操场,刚想要开口说声谢谢。他转过头来,竟然又是大胖。
我猛然一惊,从睡梦中醒来,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
早餐是在路边的一个小餐馆解决的,吃饭的时候,我跟胖子闲扯起来,聊了一些我听说的关于外公的事情,没敢跟他说起昨天晚上的怪梦,毕竟死亡这种忌讳的话题,没有人愿意提到。
正说话间,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子走了过来,把一个小木盒放在了桌子上:“叔叔,给你的。”
小孩说完就跑了,我跟胖子等到人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尼玛又是什么情况?
小木盒很精致,上面刻着古怪的暗红色花纹,看起来像是个首饰盒,我忍不住好奇心,把它打开了。
一看到里面的东西,我顿时愣住了:这是我丢失的那个祖传项链。
看到项链,我立刻站起身冲出了小餐馆,想要找到那个小孩,可是大街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小孩的影子。
我观察了很久,也没发现四周有什么不寻常的人物,这才重新回到小餐馆里坐下,看着木盒子里的祖传项链发呆。
这条项链是小妍死的那一天丢掉的,原本在装着小妍鲜血的那个塑料桶里泡着,被刑警队当证物带回证物室之后,死了一个值班警察,东西也被偷走了,怎么会突然还了回来?高博士分析过,这条项链很可能是神秘仪式中很重要的一环。
那个小孩能直接把盒子放在我跟前,指明了是给我的,那么背后操控这一切的家伙肯定知道我的行踪,而且就跟在我的身边,潜伏在周围。
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发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大胖也知道项链的事情,不过他没我想的那么深,我跟他一说,他也觉得浑身不自在,说道:“东子,咱们赶紧走吧,先回去再说。”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在对未来和命运产生深深的恐惧和迷惘时,就会下意识的选择熟悉的环境和原来的生存状态,仿佛这样才能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就如当年马加爵逃亡时还要带上英语书和磁带,他不是真的想要学习,而是重复熟悉的生存状态,安抚惊恐迷惘的心灵。
我跟大胖也选择了同样的方式,决定回老家去,就算是回到老家死在村上,也比这样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要好。
离开餐馆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小木盒,把它装进了兜里,这个祖传项链跟了我那么久,我真不舍得就这么给扔了。
面包车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胖子开着车,我坐在座位上拿着那个装着祖传项链的木盒发呆。
这条祖传项链离奇的失踪之后,现在又诡异的被人送回到我的手里,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段时间接连死去的这些人,跟这条项链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如果说,把它浸泡在鲜血里是一种神秘仪式,那么后来死的这几个人,他们的鲜血是否被幕后黑手收集,同样用来浸泡这条项链?
如果真的是那样,这条项链上应该吸收了不少鲜血,为什么上面既没有血腥味儿,跟之前也没有任何的不一样?
我拿着小木盒一边观察,一边皱眉思索,不知不觉间,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种极度的恐惧所笼罩,猛然恢复了意识,却发现眼前的一切全都变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人造石洞中,石洞四周的巨大石板上雕刻着许多诡异的花纹图案,我站在石洞的过道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