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谈之后,穆勒上校就象失踪了一样,没有任何的消息,我知道涉及到战略方面的问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决定的,所以也并不着急。
7月30日下午,王老爷来到了西安,近一年后再次见面,我和王老爷都有点激动,我安排王老爷住到了后院。说起来也挺可笑的,这个庄院本来就是属于王老爷的,可现在他反而成了客人。
吃过晚饭,我把王老爷请到了书房聊天,王老爷给我讲述了他们到美国以后的情况,总的来说,他和黄飞凡到了美国以后,一切都还算顺利。他们很快就联络上了司徒先生,虽然有些唐突,可司徒先生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在黄飞凡连续治愈了几名病人之后,他们获得了司徒先生的信任和支持,在司徒先生的帮助下,很快就建立起了一个小型的青霉素生产基地,由于有了冻干设备,粉状青霉素很快就生产了出来,还获得了少量的结晶青霉素。
随后黄飞凡在一家华人开办的小医院里担任医生,并开始用青霉素治疗病人和收集整理病例资料,今年二月底,黄飞凡在着名的医学杂志《柳叶刀》上,以他和我两个人的名义发表了关于青霉素抗菌效果的论文,这篇论文很快就引起了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的重视,洛克菲勒基金会提出了资助黄飞凡进行更深入研究的建议,考虑到今后还将有大量的临床试验工作要做,以及方便取得美国主流社会承认等因素,在司徒先生的建议下,黄飞凡接受了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
但美国的大多数患者和医生不太相信青霉素的疗效,大部分患者和医生在治疗中首选的抗菌药,依然还是磺胺类药物,这造成了使用青霉素进行治疗的病例数增长较慢,直到王老爷回国前,才刚刚达到申请专利所必需的病例数量,所以,青霉素在短期内还不可能给我们带来任何的经济效益。
不过随着病例数的不断增加,同时还有一些使用磺胺类药物治疗无效的病人,在改用青霉素治疗以后效果十分显着,青霉素已经开始被越来越多的患者和医生所认识和接受。
这次王老爷还给我带来了两百支青霉素针剂,这些针剂都是经过结晶提炼后再溶解的,比原来的青霉素针剂具有易保存、有效期长、药效高的特点。同时,王老爷还告诉我,以后只要我需要,他们可以派专人从美国运送过来,对此我十分的感激,这些药关键时刻可是能救命的啊!
王老爷这次回国带来的还有海外华侨为支持国内抗战而捐助的物资和钱款,总价值达三百万美元。这批物资和钱都已经交给了国民政府,委员长对此十分的高兴,还爽快地答应了会调拨一部分给八路军部队使用。
提到华侨的捐助,我告诉王老爷,以后别再向委员长提起把这些物资和钱划拨给八路军一部分的要求了,这么做只是我当初的一厢情愿,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自己都觉得当初要求王老爷提醒司徒先生这么做有点莽撞。
首先,委员长就算口头上答应了,实际执行中也多半会是应付了事,最多也就象征性地给一点,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效果。
其次,完全可以通过私下途径来资助八路军和新四军,只要是直接给钱,就不太容易被其它人所察觉,反正委员长也不可能非常清楚海外华侨的具体捐助数字。
再次,一方不想给,一方又有理由去要,时间长了只能加深双方的矛盾,这对联合一致进行抗战,没有任何好处可言。
王老爷同意了我个观点,并问起我这段时间的具体情况,大致的向王老爷讲述了我这段时间在国内的情况,有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并没有说,一是怕王老爷为我担心,二是我觉得既然事情都过去了,也就没必要再提了,只要大家都能齐心协力的打小鬼子就行了。
和王老爷一直聊到了半夜,想问王老爷为什么要不惜代价的支持我,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问起,难道直接问“您为什么这么支持我,您有什么目的?”,这也太让王老爷难堪了吧!而且还会让王老爷觉得我不知好歹。可要是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又总给我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都给我撞上了。
王老爷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剑华,是不是有什么碍难之处啊?说出来让老夫帮你参详一下,多个人出出主意也是好的吗。”
我心一横,既然王老爷问了,我就直接说吧,如果他有什么其它的目的,早点知道了我也好有个准备,而且由于卖资料得到了三百万美元,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怎么动用过王老爷的钱,就是前期用的部分,我也坚持让刘春还了回去。
至于王老爷在青霉素上的投入,那是属于商业运作,以后肯定能给他带来回报的,欠下的其它人情我以后想办法还就是了。而且无论王老爷有什么目的,他对我确实是很不错的,没有王老爷的支持,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所以我对他也应该坦诚一些,总是这么把疑惑憋在自己心里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我说道:“从在小王庄开始,您就一直对我很关照,我也非常的感激您,可您吩咐刘春全力的支持我,您就不怕我把您辛辛苦苦挣来的家当都花光了?”
王老爷听了我的问话,呵呵呵的笑了好一阵才道:“贤侄原来是对这个问题不解啊,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一直不问呢,没想到你还是沉不住气问了出来,不过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