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呵呵的跑出去的黑塔,我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我相信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从得知那个不知名的鬼子中佐到达石楼县城后起,我就感到事态严重了,本来渡河前我是想通过零敲碎打的方式来消灭鬼子,同时也锻炼锻炼队伍。可部队一渡河就有了那么好的歼敌机会,我没经过仔细考虑就布置了在留村的那次伏击,现在看来我的这个决定还真是有点草率了,都是在蔚县的时候打鬼子打顺手了,自然而然的就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可在蔚县的时候,一大队是八路军部队中的精锐,一大队的绝大部分战士都是意志坚定的老兵,而且这些老兵很多都是在红军时期就参加了军队的,他们从参加红军以后,就一直是在缺粮少弹的情况下坚持作战,在蔚县作战的这段时间,反而是这些老兵参军以来粮弹最为充足的时期,所以他们在没有粮食、没有弹药的情况下也能长期坚持作战,同时还能保持相当的战斗力。
可现在暂100旅的这些战士都是些初经战阵的新兵,一旦没有了粮食和弹药的补给,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就很成问题了。现在我更深刻的意识到,没有良好的政治思想工作作为后盾,部队战斗力和作战意志的提高,还真是只能用士兵们的生命去换,只有从自己人和敌人的尸山血海中滚过几回,战士们的意志品质和战斗力才能与八路军一大队的那些战士相比。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魏斯特走过来对我说道:“王将军,你是不是对下一步的作战有顾虑?”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觉得我的分析是否正确?”
“我认为您的分析和判断完全正确,只是部队这么早就与日军大部队进行作战,我个人对部队后面作战的前景不抱乐观态度,这种身陷重围的恶战,不是一支全新的部队所能够坚持下来的。因此,我建议您还是尽早考虑一下部队撤退的方案,最少也要让部队向黄河沿岸方向靠拢,否则,一旦被日军切断了我们与黄河西岸502团之间的联系,我们就是想撤也没有机会了。
同时,一旦与日军展开正面作战,部队的伤亡数字也会非常的大,如果不能把伤员及时转运到黄河西岸进行治疗,士兵们的阵亡数字将会直线上升,这还会严重影响到部队的机动能力和士气,那这战就真是没法打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道:“是啊,伤员的后送确实是个大问题,太原和离石方向的鬼子我倒还不太担心,他们进入石楼县可以选择的行军路线并不多,想从后面包抄我们难度比较大,关键就是临汾方向的鬼子,这路鬼子只要沿公路到达永和关后再向北切过来,我们的后路就会给完全切断。
所以我想调502团过河在冯家河和和合河北岸构筑两道防御阵地,阻击可能从永和县方向包抄过来的鬼子,但502团营连级军官根本就没有配备,能否顶得住小鬼子的进攻,能顶住多久真是完全无法估计啊!”
魏斯特想了想说道:“您怎么没有考虑过八路军的警备三团呢?他们可是有很多老兵的啊,如果把502团和警备三团混编,这不就解决了502团军官和老兵缺乏的问题了吗?而且李团长不就是八路军方面的人吗,他们之间协调起来应该会容易很多啊!”
魏斯特的这个建议让我眼前一亮,对啊,如果我提出这个请求,八路军方面应该会同意的,最多战后用缴获的武器去还这个人情就是了,如果我被鬼子打败了,鬼子肯定也会尝试一下渡过黄河的,那警备三团不也要和鬼子作战?至于部队混编作战后,502团的战士们会不会被八路军战士所影响,已经不是我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而且,我就不相信大部分战士会放着粮弹充足、军饷丰厚的兵不当,却跑去当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八路军战士,何况,士兵们的家属还都种着我的地呢。有一定文化的人,才会为了信仰而不顾其它,可暂100旅的战士们大部分根本就没有什么文化,绝大部分战士当兵的初衷就是为了自己能吃饱饭,另外还能拿点军饷回家去养活家人,我不相信在大多数士兵们的眼里,信仰会比填饱自己和家人的肚皮还要重要,何况暂100旅的官兵待遇,目前应该是所有中国军队中最好的了。
想到这些我立刻跑到通讯连,让报务员给李大柱发报,把我们目前的形势分析全都发给了李大柱,要求李大柱立刻与八路军联系,请求八路军派出警备三团的一个营,在与502团一营、二营混编后渡过黄河,在冯家河和和合河北岸构筑两道防御阵地,负责顶住从永和县方向包抄过来的鬼子。
同时,再请求警备三团帮助征集船只和船工,保证贺家畔、安家畔、南咀上三个渡河点有足够的船只使用,以利于快速转运伤员和物资。同样的电报我也发了一份给刘春,命令刘春调集正在训练的三千六百名新兵集中到这三个渡河点,随时准备运送伤员和物资,炮四连也调到这三个渡河点附近,负责这三个渡河区域的防空,清涧补给基地和旅部的防卫任务交由502团三营负责。
发完电报,我又与魏斯特仔细研究了伏击高柳这伙鬼子的方案,最后决定由我亲自率领特务团、阻击分队的一百五十名阻击手、爆破分队和炮一连在张家塌附近设伏,歼灭了高柳这伙鬼子后立刻移兵攻击义牒镇,拔掉在我们后方的这个钉子。而魏斯特则率领501团、一百名阻击手、炮二连和炮三连在兴义岭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