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宫老夫人,眼底甚至划过一丝摄人的阴毒幽芒,许子宁莫名地觉得脊背生寒,浑身不自主地轻颤,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老夫人?”
“嗯?”略带迟疑的声音传入耳畔,宫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
瞧见许子宁忐忑不安的样子,宫老夫人压下心头翻涌的心绪和蔼说道:“别担心,其实王爷也很满意你这个儿媳妇,只是现在正与朝廷僵持不下,王爷事务繁忙才没有时间回府亲自筹备婚礼,而且场面也不能太过奢华张扬,不过王府绝不会委屈你,等到大局平定后老身还会给你和雄儿再补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婚之礼,子宁能理解么?”
“能陪在老夫人身边,子宁已心满意足,一切但凭老夫人做主。”许子宁声音清柔和缓,脸上无一丝不快。
“真是个知书识礼的好孩子。”宫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稍后老身会派人去请彩衣坊的吕三娘来给你量身定制喜服,她的手艺可是九原郡最好的,且一应佩戴首饰也早已准备妥当,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做新娘吧。”
“是。”许子宁羞涩应下。
又再三叮嘱了许子宁一些事情,宫老夫人这才带着香芹和香菱起身离去。
香翠已等候在门口,瞧见宫老夫人出来便急忙迎了上去低声说道:“禀老夫人,奴婢仔细检查了那个木盒子,除了一套中等价值的首饰和一本医书外,没有半分异样。”
“当真是许姑娘让人送了信?”
“奴婢问过管家,确实是许姑娘请管家派了侍卫给送的信,许姑娘的父亲也确实伤了腿在休养。”
“即便如此还是要严加看管好那个李雪,不能让她逃走,也不能让她与许姑娘见面。”宫老夫人面色沉郁而阴戾,矍铄眼底闪烁着森冷幽光:“另外,派人去查一查李雪的底细,同时包围那个山村,绝不能让任何人坏了我的计划。”
“奴婢遵命。”
“还有,派人通知王爷,就说我有了世子的消息。”她倒要看看,在儿子心里是不是只有英杰最重要?
“是。”
回到院落的宫老夫人,吩咐香芹和香菱守在门口后走进了内室。
正在密室里捣鼓着瓶瓶罐罐的医怪听得响动,忙停下手中事务冲出来,一把抱住宫老夫人,薄唇疯狂地在她唇上和口中肆虐着。
“别。。。。。。现在可是。。。。。。白。。。。。。白天。。。。。。”宫老夫人娇喘着欲拒还迎。
咬了宫老夫人的舌尖一下,引得她浑身不自主地微微一颤,医怪意有所指道:“正因为是白天才更有情趣!”
很快,两人就倒在了宽大的床上,如纱床幔飘然垂下。。。。。。
不知过了多久,激烈的战斗终于平息,两人各自穿戴整齐后分坐在桌子两边低声说着话。
“许姑娘同意呢?”
“嗯。”身心舒畅的宫老夫人眉眼间有着自鸣得意的神采:“日子就定在五月初二。”
医怪满目深情地看着宫老夫人:“我就知道,我的蕙儿就是无所不能,只是元昊那儿你打算怎么说?”
“禀告老夫人,王爷带着两个将领往这边来了。”屋外突然传来了香菱略显高扬的声音。
宫老夫人看了医怪一眼,医怪有些不满,但在宫老夫人冷冽的眼神直视中只得悻悻地去了密室,而宫老夫人整了整妆容,走到外厅的主位坐下,接过香芹奉来的热茶优雅品着。
不一会儿,宫元昊带着雷方棫和风蘖走进了大厅。
看着坐在主位喝茶的宫老夫人,敏锐捕捉到她颈间几个若隐若现的红痕,宫元昊自然明白那代表着什么,再加上屋中俨然有着陌生人的气息,原本还对母亲不忠于父亲之事半信半疑的他,此刻全然相信了那些传言都千真万确,于是眸中阴霾一闪而逝,却极力克制着羞恼成怒淡漠道:“儿子见过母亲。”
雷方棫和风蘖也跪地行礼。
“坐吧。”将茶盏放在旁边的桌面上,宫老夫人看着精心培养了几十年的儿子,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
谁知宫元昊依旧站立着,略显疲惫的脸上无一丝表情:“母亲当真有了英杰的消息?”
“当然。”
“英杰在哪里?有没有受伤?母亲又为什么没有派人将英杰平安带回来?”宫元昊神情激动得连连追问。
儿子从到来后一句关心自己的话都没有,心里就只有英杰,这怎能不让宫老夫人心中怨怒交织?
“这是王府的家务事,你打算闹得人尽皆知么?”
感觉到一股森冷戾气迎面袭来,雷方棫顿觉脊背生寒,老夫人说得对,这是王爷的家务事,他和风蘖还是离开得好,于是看了风蘖一眼,正好风蘖也看向他,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正准备告罪离去,耳边忽然传来自家王爷的声音:“他二人是本王的亲信,没什么不可以知道的。”这下子两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真左右为难。
宫老夫人神情一滞,继而变得很难看,怒视着一再拂逆自己的儿子,咬牙道:“想知道英杰的下落,可以,不过老身有一个条件。”
既然儿子已经不再象以前那样事事顺从于她,那她也不介意跟儿子撕破脸各取所需。
“什么条件?”冷硬的声音仿佛从宫元昊牙缝里蹦出来一般,不管怎么说英杰也是母亲的亲孙儿,母亲非但没有积极营救英杰,现在居然还拿英杰的消息跟他条件交换,如此他怎能不对母亲失望,甚至绝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