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点头笑道:“好!我便去老观你的队伍,扮作你的亲兵,斯年,你可要当心,若真的遇到危险可不要和他们硬拼。”
“是!多谢王爷关心!”伍斯年答道。
燕王又向观童说道:“老观,你打算带多少人马去?”
观童笑道:“办此事人多无用,只我和韩佥事二人即可。”
燕王深深的看了一眼观童,重重的说道:“但愿如你所说,乃儿不花是个重情义的人!”
观童听懂了燕王的话外之意,于是答道:“王爷放心,韩佥事武功高强,就算他翻脸不认人,王爷挥兵既至,韩佥事亦不会有危险的。”
韩潇听燕王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心中有些诧异,于是说道:“保家卫国,韩潇早已舍掉这条性命了!”
观童连忙笑道:“韩佥事这是什么话,我保准这一趟不会有差头的!”
“本王待会设宴,便等你二人将乃儿不花带回!”燕王豪迈的说道。
而后,韩潇与观童先于大队人马出发,直奔乃儿不花的大营。
韩潇见观童交给自己数个信炮,只见这些信炮不过是普通的烟花而已,但在这空旷的大漠中放出,十里之外都可看得清楚。
这一夜的雪不仅下的大且风劲无比,二人被风刮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了,耳边尽是风声作响。
韩潇仍在回想适才燕王那些隐晦而又担心自己的话,实不明白,自己一介无名之辈为何会受他如此看重。又想到定远将军府中,牧齐远与赵永年谈论燕王抬举自己的话来,心中更是疑心。可这些疑问却不知如何与观童说起,亦不知他是否会告知自己。
难道父亲曾经帮过燕王的大忙?否则王爷为何这样“善待”于我?韩潇胡思乱想道。
这时,观童大声的说道:“韩老弟!待会咱们须得直抵乃儿不花的大帐,若与巡逻的起兵碰面也许会生出别的事来。”
“这很容易,待会观大哥只随着我走便行了。”韩潇说道。
狂风呼啸中,观童虽觉韩潇语气平和,却字字听得清楚。观童知道武学中有内力这种功夫,此刻听到韩潇的话语,方知他的内力定然不浅。
三十里的路程,二人行了近半个时辰。韩潇见乃儿不花的大营前无甚守卫,心道,观童果然了解乃儿不花,他此时定未想到王爷的大军已经抵近了。
二人下马,缓缓向营中行去。营中无甚巡逻的骑兵,韩潇又是眼力极佳,看准了各处兵卒的位置,带着观童在营帐中左右穿行,始终未曾被发觉。行得片刻,韩潇见不远处乃是一座极大的营帐,不禁伸手指给观童看。
观瞧了一眼说道:“这么大的营帐,乃儿不花一定在里面!”
于是,二人悄悄掩到大帐附近。韩潇见此帐的外围有十余人在守卫,心道,这定是乃儿不花的营帐无疑。
“观大哥,等我去把这些人点住。”韩潇说道。
观童尚未明白韩潇话语,只见他迅捷的窜出,一一掠过那十余人的身前,而后在大帐的门前站定,那十余个守卫却纹丝不动,好似不曾见到韩潇一般。
观童亦听说过点穴的功夫,此时亲眼见到韩潇在一瞬之间便将十几个守卫点住,心中更是佩服。
观童快步来到帐门前,伸手欲掀帐帘,却有些犹豫。与乃儿不花二十年不见,想道曾经的年少时光,不知他此时是何等模样了。
韩潇不知观童心中所想,见他停手,以为他有所顾虑,于是说道:“观大哥让我先来,鞑子别设下暗器才好。”
韩潇将帐帘一把掀开,二人闪身入内,只见帐中设有十数个火把,亮如白昼一般。
“塔恨毕!”只听一人说道。
自韩潇到了北平后就知晓今后会常与蒙古打交道,因此同燕王府中一位精通蒙语之人苦学蒙话,因此知道那人说的乃是“是何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身披貂裘的人站在眼前。这人满脸的胡髯,瞧不出年纪来。
只听观童激动的叫道:“安答!”
韩潇见观童浑身颤抖,又听他叫那人安答,知道眼前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乃儿不花!
乃儿不花尚自疑惑,仔细的打量着观童。别说他万万没有想到观童仍在人世,只此二十年未见,观童的模样也变化了太多,又如何能立即认出?
观童再也抑制不住,抢前一步,一把将乃儿不花抱住,痛哭道:“安答!是我啊!我是观童!”
只见乃儿不花浑身巨震,双手捧住观童的面庞,在火把仔细的打量着。突然,一声哀嚎从他的胸腔中迸发而出,仿佛再也抑制不住沉浸心地多年的情感。
韩潇见眼前两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抱头痛哭,心中感慨无限,亦被这结义之情所感动。心中想道,乃儿不花如此重情义,看来这场仗,王爷不用费得一兵一卒了。
两人哭声震天,虽然外面的卫兵已被韩潇点住,可附近军营中的亲兵纷纷闻声而至。
乃儿不花哭着对他们说道:“大家退下去。”
那些亲兵眼见主帅营中有两个汉人的官兵,心中奇怪,又见乃儿不花与其中一人哭得双眼通红更是诧异!可主帅下了命令,不得不听从,于是皆退出营帐。
韩潇来至账外,又是出手如风般将那十余亲兵的穴道解开,而后回到帐中。
这时,乃儿不花大声说道:“安答!我这是在梦中吗!”
“大哥!我没有死!我来见你了!”观童激动道。
“你……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