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听了这话,手中一缓,瞪了眼韩潇说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又将匕首刺了过去。
“婉儿,你听我说,”韩潇闪身避开,而后说道,“这场比武就算我认输,你和范长老求个情,请他高抬贵手,饶过各派门人的性命如何?”
“不行!你没听见我方才说过什么吗?”江婉一口回绝道。
韩潇又避过江婉两下凌厉的招式,而后正色道:“婉儿,紫冥教若肯放过这千余人的性命,大哥愿以此命相抵!”
听了这话,江婉浑身一抖,不再发招,凝视着韩潇说道:“你……你说什么?”
“韩潇愿以一命来换天下英雄的性命。”韩潇望着她说道。
只见江婉面色红晕,怒上眉梢,嗔道:“韩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你……”说道这里却是欲怒还羞,一翻匕首又刺了过去。
韩潇急忙躲开了这招,又问道:“婉儿,你可是答应了?”
江婉沉着面孔,冷声道:“不行!你一条性命又怎能抵过一千条?这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婉儿,你别再胡闹了,大哥给你赔个不是。”韩潇一面闪躲一面低声说道。
江婉又是冷笑一声,说道:“如今你可是天下人敬仰的大英雄,小女子可不敢当!再说,你又没对不起我,干嘛要赔不是?”说着,手上的招式却变得更为凌厉。
韩潇见江婉反较先时更为恼怒,心知自己弄巧成拙说错了话,正自无奈时,忽又听得师父的阵阵咳嗽之声传来。他不禁回身瞧去,只见师父胸前的衣襟殷红一片,定是内伤发作又吐出血来。
见此,韩潇心中一凛,只觉师门有难,自己却只顾着儿女情长,当真是大大的不该!他又见大师兄陈石从怀中取出数颗丹药喂师父服下,心知师父的伤势定然不轻!心中一急,眼见江婉的匕首刺到身前,脑中一热,随手拆招,将她的匕首打落在地!
这一变化太过突然,在场众人都未曾明白过来。韩潇更是一惊,实未想到自己会把江婉的匕首打落,眼见她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站在当地狠狠的瞪着自己,韩潇不禁心中歉疚,轻声说道:“婉儿,大哥不是有意的……”方说到这里,只见江婉忽然将匕首拾起,猛然向自己的脖颈中划去!
韩潇大吃一惊,大叫道:“婉儿不可!”
众人见这样一个娇美无限之人便要香消玉殒,都不忍再看,皆紧闭了双眼。
只听“噗”的一声,随后听得一人高呼道:“丫头,不可!”正是范崧的声音!
众人抬眼望去,却见那柄寒光闪闪,泛着幽蓝光芒的匕首却是插入了韩潇的手臂!原来,韩潇见江婉当真欲自刎,不禁心急如焚,不及细想,伸出左臂迎着匕首挡了下去!就在此时,范崧也飞奔而至,虽见江婉无恙,却仍不免冷汗直流。
只听韩潇大声说道:“婉儿,你这又是何苦?你心里不痛快只管刺我好了,大哥再也不躲了,又何必做这等傻事?”
江婉本已有了死志,可韩潇却为自己挡下了匕首,眼见他手臂血流如注,又不免心疼,心中的怨气顿消,便也弃了寻死的念头,此时此刻,江婉只觉台下数千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观瞧,一时之间,她既是悔恨又是娇羞,想到方才自己险些没了性命,更是惊魂不已,便扑到范崧的怀中大哭起来。
范崧抚着她的肩头,说道:“傻丫头,傻丫头。”说完又神情复杂的看了眼韩潇。
这时,台下众人见是虚惊一场,都不免松了口气。
“这江婉为何当真要自杀?”
“她又哪里想死?不过是试一试韩潇罢了。”
“哈哈,小两口闹了别扭却闹到擂台上了。”
这时,只见陈石匆忙奔到韩潇的身前,轻轻将匕首抽出,又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来,将瓶里的药粉尽数倒在韩潇的伤口之上,而后撕下衣襟,将伤口牢牢的包扎上。
韩潇见此心中感激,当下说道:“多谢大师兄!”
只听陈石憨声憨气的说道:“小师弟,这一下只是外伤而已,没有损到筋脉,你不必担心,将养几日就没事了。”
韩潇听得陈石与自己说话的语气便似初上山时一般无二,仿佛仍将自己当做那个孩童一样,心中更觉一股暖意。
这时,只见岳元龙走上前来冲着玄真说道:“这一场比武自是韩潇取胜,嘿嘿,盟主,咱们来日方长,那些恩恩怨怨总有一天要算清!”说完便一摆手,随后便见紫冥教六个方阵齐齐的向庄外挪动,范崧也牵着孙女走下木台。
韩潇见自己保住了中原武林一脉,心下终觉宽慰。
便在此时,众人忽觉木台之上有所异动!都不由自主的向台上看去。只见台上不知何时却多出一人来!
众人心中诧异,而韩潇,范崧,岳元龙等人更是心中一惊,只觉凭着自己的功夫竟未能察觉此人是何时上的木台!而他又好似早已便站在那里,似幽似灵,无声无息一般。
韩潇抬眼看去,只见那人身形高瘦,背对众人,双手附在身后,一袭黑衫,衣襟随着寒风飘动不定,直有昂首天外之感。
韩潇见了此人的锐气,心中大喜,心道,当今之世也只有他才有这等傲人的气魄,当即喊道:“袁伯伯!……”随即便住了口。
原来,这人已是转过身来,只见他四十五岁上下的年纪,头发乌黑发亮盘在头顶,面庞清瘦,一双凤眼中透着傲睨万物之态。只见他目光